终于,就在屋子里的气氛沉滞到几近窒息的时候,容宜州开口了。
“越国公说,做妾可以,做妻不行!”
话声一落,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袁氏和容思荞的脸上。
袁氏一张脸就如同变脸一般,一下子红的发紫,一下子又白得如雪,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容思荞却是掩脸哭倒在芸芷身上。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啊……”
容敬德坐在那,眼睑轻垂,没人能看出他此刻的神色,便也没人能猜到他此刻的想法。
容锦与琳琅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唇角都翘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哎,大夫人,大小姐。”容锦缓缓出声。
随着她出声,袁氏也好,容思荞也罢,齐齐将目光看向了她。
容锦对上两人隐隐带着点期盼的目光,眼底闪过一抹一闪而逝的嘲讽。
“要我说,你们也别为难老候爷,候爷了,必竟人家越国公府的靠山硬啊,人家背后可是辰王府,真正的皇亲国戚!眼下还愿意抬了大小姐进府当个姨娘,回头辰王妃吹吹枕边风,说不得大小姐就连个姨娘都指望不上呢!”
袁氏哆嗦着嘴唇,牙齿打颤的看着容锦,几番想张嘴说几句话,一张嘴,却是磕得满嘴的鲜血。
“容锦!”
容思荞不干了,她一把推开扶着她的芸芷,几步冲到容锦跟前,瞪着容锦。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会让我以正妻的身份嫁进越国公府的,你不能……”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容锦打断容思荞的话,眉目含笑的说道:“我到现在还是这样说,可是……”
“可是什么?”
容锦冷冷挑了眼角,目光直指堂前上首的容敬德,一字一句道:“可是有人不想让你嫁进越国公府啊?你忘了那天的大火了?你忘了那些死去的死士了?”
“什么大火?什么死士?”袁氏好不容易控制住颤抖不已的身子,哑了嗓子对容锦说道:“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容锦耸了耸肩,淡淡道:“当日越国公世子把大小姐给玷污了后,我就想着是不是该去越国公府讨个公道,可是老候爷却下令禁了我的足,不但如此,当夜候府还失火,混进了几十个趁火打劫的贼人,好在我身边的蓝姨和琳琅身手了得,不然……”容锦笑了笑,对袁氏说道:“大夫人这会子看到的只怕就不是活生生的大小姐了!”
话落,容锦还不忘抬头朝铁青着脸的容敬德问道:“老候爷,我说得的对吧?”
容敬德目光直直的看着容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