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行了有些距离,古永小心的觑了眼手里拿着卷书,但一路行来,却半天没也翻过一页的李熙,试探的问道:“殿下,永宁郡主那……”
李熙抬头朝古永看去,“你想说什么?”
古永小心的打量着李熙的神色,但哪怕李熙是他从小侍候大的,面对这个任何时候都温文如玉颇有君子之风的太子殿下,古永只有一种挫败的感觉。人都说帝心难揣,为什么,他却觉得太子殿下的心思,比皇帝陛下还要难测?
“奴才是想说,殿下对永宁郡主若是有意,何不央了皇后娘娘出面。”古永轻声说道:“奴才听说,多年不问世事的老长兴候夫人最近又开始活动了,不但将名下产业尽数给了永宁郡主,还开始替永宁郡主张罗起贴身侍候的丫鬟,瞧这阵势,似乎是为永宁郡主的亲事做准备呢!”
“嗤”李熙轻笑一声,狭长的眸,似笑非笑的睨了被他那一笑,笑得心肝肺都在打颤的古永,淡淡道:“你以为要本宫这是看上了永宁郡主?”
古永脸上的笑不由便僵了僵。
殿下若是没有看上永宁郡主,又何必动用埋在长兴候府的探子?又何必知道永宁郡主有危险,眼急巴啦的赶了去?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殿下您,最近实在太无聊了?
见古永一脸不解的朝自已看来,李熙翘了翘唇角,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诮之色。重新拾起了被他扔在一边的书,垂眸看了起来。
古永嘴唇翕翕,但当对上神色淡漠的李熙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良久,就在古永搜肠刮肚的想,自已到底错在哪里时,头顶响起了李熙的声音。
“本宫记得你曾说过,之前永宁郡主曾向母后求过两个恩典,是不是?”
古永连忙敛下胡思乱想的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的思绪,答道:“是的,永宁郡主求赐郡主府和一道赦免诏书。”
“母后没有同意?”
“回殿下,娘娘把永宁郡主的意思跟皇上说了,但皇上没有给出明示。”古永说道。
李熙笑了笑,手里的书翻了一页,淡淡道:“好吧,本宫就再让永宁郡主欠本宫一个人情!”
“殿下……”古永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熙。
李熙却是头也没抬的摆了摆手,古永连忙恭身退到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做成了木人。但心里却是如同翻江倒海,巨浪涛天。
殿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不是钟意于永宁郡主,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永宁郡主施恩?
且说容锦目送李熙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后,琳琅转身抬手去敲角门。
不多时,角门被打开。
容锦一行二人,下了马车,往里走。
一路上不知道是因为夜色深了下人都歇息了,还是因为容锦白日里的暴行已经传开,让人将她当成了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总之一路行来,愣是没遇上几个下人。
琳琅不由的说道:“姑娘,府里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往常时不时像鬼影子一样飘着的暗卫,都不见了?”
容锦笑了道:“琳琅,三更都快过了,鬼都要睡觉了呢!”
琳琅想想也是,便也没在意,一行人往青檀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