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敬德脸上的笃定和自信不由便让容宜州愣了愣,但,眼下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冯寿还在那看着,陈季庭也等着去灵堂验身!
“容方,你留下招呼陈太医。”容宜州对容方说道。
“是,候爷。”
容方上前请了陈季庭往灵堂去。
容宜州和容敬德则上了府门外备好的马车,一行人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冯寿有自已的马车,容宜州和容敬德同乘一辆马车。
容宜州撩了帘子,朝行走在前面的冯寿的马车张望,脸上是难以遮掩的忐忑不安。
“你怕什么?”
身后响起容敬德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容宜州差点以为容敬德没有失明,他霍然回头朝身后的容敬德看去,但当对上容敬德蒙着纱布的眼睛时,他脸上绽起一抹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放了手里的帘子,往后一靠,目光幽幽的看着扬着下颌,努力感受光明的容敬德。
没有得到容宜州的回答,容敬德蹙了眉头,脸上绽起一抹不悦之色,沉声道:“你怎么不说话?”
“父亲!”容宜州缓缓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做?”
容敬德扬起的下颌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一般,只到许久以后,他才慢慢的转动着僵硬的下颌,神色虚无的朝容宜州看去。
“为什么?”他翘了唇角,给了容宜州一抹讥诮的笑,冷冷道:“你到现在还来问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很早以前就告诉你了吗?为了你,为了舒儿,为了长兴候府……”
容宜州摇头,打断容敬德的话。
“为了我,为了舒儿,为了长兴候府?”容宜州嗤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这种话父亲就别再说了,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圣上的雷霆之怒吧!我们出门时,陈季庭已经去了灵堂替母亲验身,母亲的死因,很快便会大白于天下!”
只是,让容宜州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并没有使容敬德看上去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他却在父亲脸上,看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笑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只猫守在洞边,等了许久终于将洞里的老鼠给逮住了!
“父亲,你……”
容宜州的话被马车外小内侍的声音打断。
“候爷,已经到宫门了。”
容宜州下了马车,因容敬德不良于行,早有内侍抬了软舆在宫门里面候着。
一路上,容宜州都想找机会问一声,但直到到明义殿外面,都没有找到机会。
明义殿,冯寿示意容宜州父子二人在外候着,他则进了内殿禀报。
“皇上,老长兴候和长兴候到了。”
永昌帝点了点头,淡淡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