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治时疫,我不知道。不过它香气浓郁清长,味道醇厚爽口回甘倒是真的。殿下不防尝尝看!”说着对燕翊抬了抬手。
燕翊笑了笑,同样端起面前的小杯,一饮而尽。
末了,点头说道:“不错,确实是香浓郁清长,味道醇厚爽口。”
沈真笑着换了一个倒满茶水的小杯到燕翊跟前。
“沈叔,”燕翊垂眸看着紫砂小杯,沉声说道:“不能再等了!”
沈真抬头朝燕翊看去。
感觉到他的目光,燕翊缓缓抬头,沈真便在燕翊的眼底看到了一抹隐隐的狠厉,他不由便默了一默。抬手端起自已面前的小杯,目光落在浅金色的茶汤上。不能再等了吗?
“你想怎么做?”
“把他的身份露出去。”燕翊垂眸,轻声说道:“不用我们动手,东夏的皇帝会比我们更杀之而后快!”
沈真端着小杯的手几不可见的颤了颤,但很快,他便又稳住了略略失神的心智,浅浅啜了一口茶汤后,缓缓开口说道:“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韦氏一系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沈真对燕翊看去,“再则,万一北齐传国玉玺在他身上的事,东夏的皇帝也知情,怎么办?”
燕翊脸上狠厉的神色顿时便僵在了那。
他不担心韦氏一系知道,必竟在韦氏反应过来遣人入境时,他已经占据了天时、地利,可若是真如沈叔所言,东夏的皇帝也知道玉玺的事,他岂不是引狼如室?白白将一块肥肉送到别人嘴里?
这么一想,燕翊顿时便打消了将燕离身份公布于众的念头。但,他却也没忘了自已将容锦的身份透露给韩铖的目的!他要的是娶容锦为妻,然后韩铖助他夺储君之位。而不是,他父女团圆,容锦花落别家!
“那沈叔,你有什么好办法?”燕翊抬头看向沈真,沉声说道:“这个人肯定是不能再留了的。”
沈真到是能理解燕翊为什么非要置燕离于死地才甘心!
以现在容锦与燕离出则成双,入则成对的情形来看,这两人之间肯定已经是情愫暗生。假以时日,说不得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生米做成了熟饭,到时,殿下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别说这人做不出来,他可没忘记他有个什么样的娘……沈真眸底掠过一抹阴鸷。
只是,杀死燕无暇的儿子?不,这可不是他的打算。
燕无暇不是常说,死往往是最大的解脱,而让一个人活着,却夺尽他的所有,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吗?所以,他是不会让他死的!
唇角挑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沈真看向燕翊,轻声说道:“殿下或许可以找人合作呢?”
“找人合作?”燕翊看向沈真,失声问道:“找谁合作?”
沈真抬头,目光落在头顶树梢上那些细小如米粒的花瓣上,轻声说道:“储位之争,可不仅仅是发生在我们北齐。我听说,东夏皇帝膝下也是子嗣众多,而东夏皇帝最喜欢的那个却不是中宫所出,而是元贵妃膝下的二皇子,睿王李恺。”
燕翊猛的抬头看向沈真,“沈叔是说让我跟睿王李恺结盟?”
“为什么不呢?”沈真琥珀色的眸子朝燕翊看去,淡淡道:“殿下难道不觉得你们的遭遇很相似吗?明明是各自父皇最喜欢的子嗣,却成为陈俗旧规的牺牲品!”
“不,我比李恺更冤。”燕翊咬牙,一字一句说道:“我本就是中宫嫡子,皇储之位原就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