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昭仪隐忍许久的泪,在这一刻,终于掉了下来。
李欢看着因为隐忍难过,而将嘴唇咬得发白的郦昭仪,暗暗的叹了口气,才要上前安慰。一侧的楚惟一已经抬手握住了郦昭仪的手,轻声安抚道:“你别怪他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去让秀珠打盆水来,我洗洗,换身衣裳,我还有事要跟欢儿商量。”
郦昭仪狠狠的瞪了眼李欢,转身走了出去。
一时间,内殿就只剩下李欢和楚惟一。
楚惟一这才将一直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人一松懈下来,伤口处便似撕心裂肺一样痛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抬手再次在自已周身的几处大穴点了点。
李欢看得脸色一僵,不由自主上前,问道:“你伤在哪里?”
楚惟一抬头对上李欢眯紧的瞳孔,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你这是在担心我?”
李欢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楚惟一垂了眼眸,轻声说道:“放心,死不了。”话落,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实在应该庆幸当时他已经受了伤,不然……”
李欢本就绷着的脸,越发的紧了紧。
他目光快速的在楚惟一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停在他背心处的那显然比别的地方都要深些的颜色上,心里已经了然。
楚惟一的伤并不似他说的那样只是小伤!
“玉玺不在燕离手里。”李欢说道。
楚惟一霍然抬头看向李欢,“你说什么?”
“我说玉玺不在燕离手里,当日,你依照你的意思,守在了地道入口处,等到了容锦。不过……”
“不过什么?”楚惟一颤了声音问道。
李欢自嘲的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中了她的毒,她带着玉玺逃走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小心她使毒吗?”楚惟一怒声问道,“怎么还会着了她的道。”
李欢摇了摇头。
怎么还会着了容锦的道?
不过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罢了!
但这话,他自是不会与楚惟一说,淡淡道:“我一时大意了。”
“大意?这是能大意的事吗……咳咳……”
楚惟一以手抵着喉咙,强行将涌到喉咙口的一股腥甜压了下去。
在帐缦外站了许久的郦昭仪不敢再耽搁,端着个铜盆几步走了出来,轻声劝道:“玉郎,你先别生气,还是先把衣裳解了,让欢儿给你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我已经让秀珠去寻伤药了。”
楚惟一叹了口气,也知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多说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