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天看着拿下面具的燕离,垂在膝上被袖子遮住的手,悄悄的攥了攥,便在他欲出言相问,燕离这么做是何意时,燕离却开口了。
“我拿下面具,是想向诸位证明,我确是燕无暇之子,那么我接下来的话,应该便不存在弄虚作假,包藏祸心之说!”
燕正天蹙了蹙眉头,心里忽然就有一个不好的感觉。但还没等他弄明白那个不好的感觉是什么时,燕离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家母当年离开时,曾经带走了属于燕姓皇室的传国玉玺,想必大家都知道。”
燕正天霍然抬目,目光直直的看向燕离,脱口而出,问道:“阿离,你想做什么?”
燕离对上燕正天三分惊惶,七分惶惶的眸子,唇角噙了抹幽幽的冷笑,如雕似刻的五官不但没有因着这笑意而显得柔和,相反,却因着这笑而显得邪佞张扬。
燕正天一瞬间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临到嘴边,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就好像被扔进了一片海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飘着。
燕离的目光缓缓的自燕正天脸上掠过,后者眼里的惊慌无奈,被他尽收眼底,他垂了眸子,敛尽眸中无边无际的讥诮之意,一字一句说道:“家母当年带走玉玺时,曾经留下一句话,不知诸位又有谁知道?”
“什么话?”晋王燕棣,脱口问道。
燕离唇角弧度愈深,“家母曾说,皇上废妻为妾,无视纲常礼法,是祸国的根本。玉玺,她先带走,待北齐新君即位时,定当送还。”
“咕咚”一声,似是什么被大力的咽下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因着燕离的话,而面孔陡然扭曲的燕正天。
燕离也抬起了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燕正天,看向他眸中我愤怒和疯狂,“皇上,我可有说错?”
燕正天“……”
大殿内静了下来。
良久,一道苍老的声音打破这份沉静。
“燕离,你现如今提及此事,是何用意?”
话落,晋王燕棣目光直直的看向燕离。
燕离目光一瞥,对上晋王褐色却难掩精光的眸子,稍倾,绽起一抹风华绝世的笑,说道:“我自是想遵从母命将玉玺还给皇上,不过……”
“不过什么!”晋王追问道。
燕离“扑哧”一声,轻笑着说道:“不过,还请皇上早立诸君!”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玉玺可以还给你,不过你得把太子的人选给定下来。
可,燕正天他敢立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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