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和成正将燕翊头上最后一根银针取了下来,正欲开口回答燕正天的话,却在抬头的刹那对上韦皇后打量的目光,似是顿了一顿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每天早中晚各施针三次,再配以老朽独门秘药,假以时日,殿下便能一如往昔。”
燕正天脸上涌起欢喜之色,当即连声说着要赏赐花和成的话。
韦皇后的目光却是落在床榻上的燕轲身上,她想了想后,转身对身后的燕轲说道:“轲儿,我们过去看看你皇兄吧,你也有好些日子见着你皇兄了,去跟他说几句话吧。”
燕轲应了一声,果真拾脚朝床榻走去。
紧随其后进来的贺兰氏顿时一急,便要上前阻止,却在这时,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袖口。
贺兰氏抬头对上燕正天阴沉的脸。
“皇……”
燕正天眉头轻蹙,脸带不悦的轻声喝道:“淑妃,皇后是翊儿的嫡母,她关心翊儿也是情理当中的事,你不可无理。”
话落,目光像钩子一样紧紧的看着贺兰氏,诡谲的眸间竟是风卷云涌一般的阴鸷,贺兰氏何偿见过这样的燕正天,当即怔在原地失去了反应。
而这当时,韦皇后已经走到了燕翊床前,她微微倾身,目光像火光一般,不放过任何角落打量着床榻上脸如白纸眉宇间萦绕着一股病态的燕翊。
“皇兄,皇兄!”
燕轲轻声喊着燕翊。
病床上的燕翊眉宇蹙了蹙,下一刻,缓缓的睁开了眼。
韦皇后顿时身子一僵,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已欲要伸向燕翊的手,而她边上的燕轲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在燕翊目光睁开的刹那,他整个人甚至抖了抖,肿胀的眼睛里,目光带着一种凶残的杀气狠狠的看着床上的燕翊。
“翊儿,你怎么样了?”韦皇后脸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微微倾身,一丝一毫的变华也不放过的盯着燕翊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床榻上的燕翊,目光不似从前那般灵敏,反应似乎慢了半拍,但最终还是对上了床榻前的韦皇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几不可闻的喊了一声“母后”,似乎还问了一句“您怎么来了。”
韦皇后脸上的笑,砌底的僵在了那。
燕翊真的好了?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了……眼角的余光悄然的觑向了站在燕正天身后的花和成。
该死,都是这该死的花和成!
“皇兄。”燕轲往前凑了凑,将自已猪头一样的脸放到了燕翊眼前,“皇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床榻上的燕翊似是怔了怔,半响不曾言语。
就在韦皇后心头暗喜,燕轲微微松一口气时,不想床榻上的燕翊却突然开口了,“二皇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