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
元和帝心里委屈,他这回还真不是故意偷听的,分明是桓茂担心,才说要回来的。
奈何虞惜晴根本不看他的表情,元和帝迁怒地看司徒桓茂一眼,你是春风得意了,害朕平白被皇后误会。
司徒桓茂却误会了他的眼神,还以为他是嫌弃自己两个在这里打扰他与皇后娘娘,便连忙识时务道:“皇上,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恒茂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嗯,朕让李来福安排轿子送你们。”
司徒桓茂也不推脱,从内宫到宫外距离甚远,让自己妻子走这么远他确实也不放心,便忙行礼道:“多谢皇上。”
虞萱起身,冲着虞惜晴行礼:“娘娘好生照顾自己,妾身告退。”
李来福上前,引着他两走了出去。
“皇后,朕刚才真的没有偷听!”人才刚走,元和帝便迫不及待地解释起来。
“是恒茂说担心虞萱,然后朕才带他过来的。”
“嗯,臣妾知道了。”虞惜晴不甚在意,反正听到了就是听到了,又不是什么坏话,是不是偷听又有什么关系。
元和帝满腔解释的想法,被她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娘娘,娘娘!”
一名宫女匆忙跑了进来,见到元和帝还在,连忙跪伏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虞惜晴皱眉,“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德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吵起来了。”
“她们吵就让她们吵呗。”元和帝摆了摆手,十分不满:“这么点小事还要皇后去做什么,大不了吵完之后让她俩罚抄宫规。”
“皇上,你让她说完。”虞惜晴淡淡地看元和帝一眼,元和帝摸了摸鼻子,“那你继续说。”
“她们俩怎么吵起来的?”虞惜晴问道。
“起初是贵妃娘娘和御膳房要的香菇炖鸡肉,被德妃娘娘身边的巧儿端走了。”
“然后贵妃娘娘气不过,就带着人去永乐宫找德妃娘娘理论了。”
“再让御膳房煮一份不就好了。”元和帝皱眉。
“然后,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争论的时候,把德妃娘娘头上的一只玉簪摔碎了。”那宫女继续说道,“德妃娘娘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条白胖的虫子,扔到贵妃娘娘衣领里去了,贵妃娘娘都被吓哭了。”
“放肆,她欺负人就算了,怎么还能把虫子往别人衣领里扔去。”元和帝一拍桌子,万一那虫子身上有毒性,把贵妃咬了可怎么办。
虞惜晴头疼,她当初上小学的时候都没干过这种往人衣服里扔虫子的幼稚手段,若说是勾引斗角,这种小学生打架的即视感,说是勾引斗角都侮辱了这个词。
虞惜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道:“她们两个现在在哪?”
“还在永乐宫,德妃娘娘让人把宫门关上了,不许开。”
虞惜晴看元和帝一眼,“臣妾去永乐宫看看,皇上您——”
“那朕也一起去吧。”元和帝板着脸。
虞惜晴不再与他多言,俩人领着一串宫人们走到永乐宫门口,永乐宫的大门果然关的紧紧的,里面还有宫女劝架的声音。
“让他们把宫门打开。”元和帝冷着脸吩咐道。
采绿上前,重重地拍了一下宫门,口中呼喊道:“德妃娘娘,皇后娘娘与皇上过来了。”
里面的吵闹声顿时安静了片刻,随后有人匆匆地走了过来,将宫门从里面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宫人跪了一地,齐齐呼喊道:“奴婢们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德妃抹着眼泪,飞快地跑到了虞惜晴的面前,声音里俱是委屈。
虞惜晴看了她一眼,她的发髻散乱,衣服也扯的变了形,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蹭过,衣服上白一团黑一团,眼睛哭的通红,看模样,是真的惨。
“怎么回事?”虞惜晴问道。
“贵妃她太过分,她把臣妾头上的簪子摔碎了。”
“你胡说!”裴蝶在一旁反驳她道,“要不是你抢了本宫先前在御膳房定下的鸡汤,本宫至于来找你麻烦。”
虞惜晴转头看去,裴蝶脸色苍白,身上与德妃也是如出一辙的脏乱。
“臣妾与她理论,无意之中碰掉了德妃的簪子,这个是臣妾的错。”裴蝶嘴唇微微抖动,“可是德妃她太过分了,她把一条手指那么大的蚕扔到臣妾的脖子上,明知道臣妾最怕这种虫子一样的东西了。”
“皇上明鉴,贵妃娘娘她真不是故意弄碎德妃娘娘的簪子的。”一旁扶着裴贵妃的汀雪也跪下解释道。
裴蝶抽泣了一声,“皇后娘娘您要为臣妾做主啊!她简直太欺负人了”
“你胡说!”德妃怒气冲冲地瞪她,“明明是你把本宫的簪子摔碎了,那可是皇后娘娘送给我的,本宫平时就宝贝的不行!”
德妃从衣袖里掏出一包东西,将上面的布小心翼翼地揭开,她委屈地看着虞惜晴控诉道:“都碎成八块了,臣妾粘都粘不回去了!”
元和帝下意识看了那簪子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怎么皇后从没给他送过东西。
他心里酸溜溜,面上却呵斥道:“就一枚簪子而已,你至于往贵妃衣服里扔虫子?”
“不是虫子,是蚕。”德妃辩解道,“而且,臣妾本意是想下下她的,谁让贵妃推了一下臣妾。臣妾手抖了,那虫子、呸——蚕就掉到她衣领上了。”
“是蚕自己爬到她脖子上的,不关臣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