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这匹马!”蓝衣女孩儿大叫。
“不杀,一定不杀!马可比人有用多了!”套住马头的男人朗声大笑,“马不会算计人,只会被人算计啊。”飞身跃至那发了疯的大灰马上,自背上抽出长剑砍断了缰绳,骑着发了疯的大灰马远远去了。
他要驯服这匹马,舍不得杀。
两个蓝衣女孩儿下马看了看车里的情形,见祖继英和小红抱在一起发抖,两人都是说不出话来了,不由的一笑,“真是千金小姐,这般胆小。”
祖继英见两个明媚爽朗的女孩儿掀开车帘往里看了看,神色中有嘲笑讥讽之意,心里很是不服气,“我胆子才不小!你们太小看我了!”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是说不出来话。她还全身发抖呢,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
祖继英和小红不抖的时候,后面的黑漆马车也跟上来了。又过了一会儿,那陌生男人骑着大灰马也溜溜达达的回来了。大灰马神情萎顿,可是不像方才那么痛苦,应该是马掌里的刺被取出来了。
祖继英不便出面,差两个有了年纪的婆子向兄妹四人道谢,“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定当登门拜谢,重金相酬。”见这兄妹四人虽骑着马,衣着却是朴素,料定他们是没钱的,重金相酬的话便说出来了。如果这四人衣饰鲜明,她们只会说“登门道谢”,重金相酬的话,就不敢提了。那不是亵渎贵人么?
兄妹四人之中看样子年纪最大的男人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登门拜谢、重金相酬什么的,却是不必提起。不过,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务必答应。”他伸手指了指那匹大灰马,“贵府是有钱人家,回去后会不会迁怒这匹马?我别的不可惜,只可惜这匹无辜的马,敢问能否保这匹马儿安然无恙,不受牵连?”
敢情他不稀罕登门拜谢,也不在意什么谢礼,只关心这匹大灰马的安危。
“我在,这匹大灰马就在。”车厢中传出祖继英故作镇静的声音。
“如此,我兄妹四人便放心了。告辞!”男人一声呼哨,四个人同时上了马。
“哎,你还没有留下姓名!”祖继英急的掀开车帘,大声叫道。
那兄妹四人齐声大笑,都没有回答祖继英。他们乘的是良驹,骑术又精湛,不多时,已去的远了。
到了城门口,兄妹四人下马进城,卫兵一个个盘问,“做什么来的?”见他们人高马大,手里牵的又是良驹,眼神很戒备。
“请问是萧大爷、萧二爷、两位萧姑娘么?”一个身穿青衣、管家模样的人陪着笑脸,“在下是喻宅的管家,奉了我家老太爷的命,在城门口已等了两天了。”
请看作者有话说
☆、45|4.1|,45章
玲珑洋洋洒洒写了一个武侠小说的梗概,“……几位契丹武士隐身在一个僻静小巷,满怀光复故国的远大梦想。他们的祖先曾把宝藏埋在深山之中,藏宝图放在一枚珠钗之中。他们找啊找啊,为了找到那枚珠钗,找到宝藏,煞费苦心……”
写到这儿,玲珑眼珠转了转,得意的道:“先到这儿吧。欲听详情,且待下回分解。”
王小三,我不再是小笑话,改章回小说了!
玲珑拿起信纸笑咪咪看了看,“其实不过是拾人牙慧,可王小三哪见过这个呀?一定会觉得很稀奇的。”欢欢喜喜的看了半天,想到这封信要送出去还要经过父亲的审查,不由的拉下小脸。爹爹,这封信您许我送出去么?便是真送出去,也要您抄一遍吧?
我的字体何等灵动,您的……太方正了。
您是故意的吧?一定要写正楷,而且一定要写颜体。
“能通过审查么?”玲珑拿着自己的大作发起呆。
窗前划过一道明亮的白光。
流星!玲珑从椅子上跳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仰望天空,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你也太快了吧?”玲珑怅然。
等她回到屋里,唐小鸣正站在桌边笨手笨脚的想要扑火----她不知怎么折腾的,玲珑的大作被她点着了。
“我的心血呀。”玲珑哀叹。
唐小鸣笨拙的扑火,最后给玲珑剩了下个小纸片儿,上面连个字也看不见。玲珑方才所写的章回体武侠小说,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唐小鸣呆呆拿着个小纸片儿,不知如何是好。玲珑还是很爱护专业人才的,这唐小鸣是会功夫的人,主要应该负责安全保卫工作,你让她这样的人来服侍笔墨,她根本发挥不了专长不说,还会弄出这样的乱子!唉,说到底这不是唐小鸣的错,而是没有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
玲珑好心的安慰她,“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封信而已。我再写一份便是。”
唐小鸣惭愧的低下了头。
玲珑坐下来重写了一份。
第二天她交给父亲,果不出她所料,喻大爷皱眉,“什么复国神话?女儿,咱们家可不沾惹这个。”不许她往外寄。
“审查通不过呀。”玲珑偷眼看看父亲的脸色,心虚的笑了笑。
那,王小三你别看了。
玲珑有一种上中文时辛辛苦苦、煞费苦心写了作文,满怀希望的去作文周刊投稿,最后收获的却是退稿信的感觉,有一点点受伤。
唉,自以为传世名作,可是根本不获发表。
喻大爷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声问道:“眼下天气暖和了,老太太和太太有意到清泉寺礼佛,顺便踏青。女儿,你想不想一起去?”
“想,想。“玲珑惊喜的抬头。
能春游啊?我当然想!
“到时爹爹也去。”喻大爷微笑,“还有你二叔。女儿,咱们想法子把你祖父也请去如何?他一天到晚总在金石斋,近来连友朋之间的应酬也少去,动的太少了,不好。”
“对极了!”玲珑激动的拍桌子,“祖父是最应该去的人!爹爹,他太痴迷于那些古鼎了,咱们应该把他从金石斋请出来,请他看看郊外新绿!”
“女儿,靠你了。”喻大爷笑着说道。
玲珑慷慨的答应了,“成啊,包在我身上!”辞别父亲,兴滴滴的劝说祖父去了。
喻大爷看着她俏生生的背影,不自禁的微笑。女儿,你还是很好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