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咸福门前的风确实大,刮得都呼呼作响。
康熙点点头,只呼着白气说了一句“可能又要下雪”,就迈开步子往里走。
琳琅带上兜帽遮风,带着一串宫女太监跟着他往回走,一路都在想怎么让他高兴起来。
等进了正间坐下来,她接过石楠倒的热茶递给康熙,然后就拿手心去贴他的手背。
她的手心热乎乎的,这会倒是比康熙的手还暖和。康熙咦了一声,拉起她的手一摸,接着就笑了笑。
琳琅知道他在笑什么,就笑眯眯的道:“我也觉得奇怪,去年怀着福宝时我还手冷脚冷的,结果到了今年就好了。”
康熙道:“好了就好,这说明你的血气足了。”
琳琅一脸高兴的直点头。不用再手脚冻得发疼,那自然是大好事一件。
其实两人都知道这事是玉瓶的功劳,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手热了,我就可以做一件早就想做的事了。”边说,琳琅边就的一脸‘你快猜猜看是什么事’。
康熙啜了口茶,顺着她问:“什么事?”
“等着!”她飞快的爬上榻,跪在他的身后,先双手贴在一起搓了搓,然后一左一右的按住他的头,开始用力的按摩起来。
还以为她要干嘛,结果是给自己按头。康熙闭起眼睛,一边感觉头皮上她十个指尖有力的按压,一边就道:“嗯……按得不错,玉儿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琳琅边按边答:“就这几天才和钟嬷嬷学的,要是以前,学了也没用,手冷着按头不舒服的。”
虽然她和万岁爷在吃饭走肾上一直很合拍,可男女之间总是需要新鲜感的,她可不得时不时的就开发个新技能吗?
感觉他的心情好了些,琳琅就开始下一步,她一边给他按头一边就‘报怨’起福宝来。
“万岁爷,你是不知道,那小贪吃鬼现在力气可大了,昨天我拉着他学走路,等走累了,他就巴着我的脚自己站了一会。结果,他差点就把我的裤子给拽下来。吓得我赶紧提裤带子不说,再低头一看,他还觉得我是在和他玩,又往下拉,还嘻嘻哈哈的冲我笑。”
康熙听得呵呵一笑,问:“那你是怎么做的?”
琳琅道:“我把他抱起来,咬了下他的小鼻子,哼哼——把他也吓了一跳。”
咬鼻子?!康熙忍不住扭头去看她。
琳琅冲他咧嘴一笑,露出自己白生生的两排牙齿,笑着问他:“像不像血盆大口。”
康熙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她抱在怀里,笑问:“好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贪吃鬼,朕问你,福宝的鼻子好吃吗?”
琳琅也不说话,就馋嘴似的伸着舌尖直舔嘴唇。
康熙又开始笑,笑得都抖肩。琳琅笑嘻嘻的看着他。
她心道:果然,想让一个心里惦记病重的祖母的男人开心起来,就是要让他知道他的其他家人过得很好。
笑到最后,康熙畅快的叹了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
他拉着琳琅坐了起来,伸手在她的腰上拍了一下,夸道:“玉儿,你有心了。”
不敢不敢,万岁爷您开心就好。
琳琅心里被夸得很有成就感,可面上却摆出谦虚范,摇着头道:“都是我该做的。”
康熙笑着握住她的手,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心想你可真是朕的开心果。
眼看皇祖母会和他梦中的一样,在今年的冬至后去世,再也看不到来年的春天。康熙的心就像浸在冰水里,又沉又冷。
支持他登上皇位,又一路扶持他到亲政的那一天的皇祖母要去世了,他却无能无力,只能看着她渐渐的离开人世。
越接近冬至,康熙的心就越痛。他之所以会赶在冬至筵宴前来咸福宫一趟,就是想和玉儿在一起说说话,然后用她温软湿热的身体安慰一下自己。
可他没想到,即便不用肌肤相亲,他的玉儿也能这般……安他慰他。
康熙眉眼含笑的看着琳琅,眼神深邃又明亮,发出的电力足有八百伏那么高,琳琅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他看热了。
康熙低笑两声,问她:“你怎么脸红了?”
敢情还真红了。琳琅羞得在心里骂他:明知故问!骂完她笑着用小拇指在康熙的手心上划了划。也撩了他一把。
觉得手心痒痒的,康熙一挑眉抓紧她的手,俯身上去,一下就把她扑倒在榻上。
隐隐见了这动静,原本就站在屏风后面的红苕石楠等人立马全退到了外间。
红苕和甜杏还没见过这种阵仗,都低头红脸,茴香和石楠心里觉得好笑,却也没说什么,还走开两步,开衣柜拿暖壶好给主子准备衣服。
红苕和甜杏赶紧过去帮忙。
上了榻,琳琅和康熙一边热情似火的互相亲吻抚摸,一边脱衣服踹鞋子拉被子,忙得不亦乐乎。
估计是心情的缘故,万岁爷今天格外的凶猛,还没真的入港,琳琅就被他搓揉得浑身都软了,而且万岁爷今天还特别喜欢咬人,还尽咬她最受不了的地方。
琳琅一边随着康熙在浪头上翻腾,一边就含糊的在想:等会洗澡的时候,她不要人伺候了!
等完事后琳琅匆匆送走康熙——万岁爷是批折子批到一半就过来的,现在还要回去赶夜车。
洗澡时,她果然就叫石楠她们离得三丈远,自己一个人就把澡洗了,穿上里面的单衣和裤子后才从放浴桶的屏风后面出来了。
她突然这样自立自为,红苕她们心里其实都猜到了,脸上却都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琳琅可不会被她们骗过去,相反,宫女们越是装得若无其事,她越是觉得不自在,那啥,康熙咬她这里那里的时候,她是不是叫得很大声啊!
瑜嫔娘娘感觉自己脸皮又不够用了,于是早早吃完晚饭,再跑去隔壁抱了会福宝,八点不到她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