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尉迟姣斜睨了一眼叶沐遥,眼中露出一丝嫉恨之色,道。

“这还真是侯门贵女,来咱们太尉府上都心不甘情不愿的,真真是贵人踏贱地!”

尉迟姣现下也才将将及笄,婚事定与了万家二房的长子,万允。万允年岁要比万陵虚长一岁,听说也是个允文允武的,不过身上的官职却不怎么好看,不过是个太常掌故罢了。

闻言,叶沐遥面色不变,微微抬眼,望着面貌与王氏生的有九分相似的尉迟姣,心下倒是有些疑惑了。二者明明五官几乎全然相似,为何这尉迟姣便仿佛没有思量一般,居然敢怵老爷子的眉头,当真是胆大包天!

果然,尉迟恒远眉头一蹙,狠狠的瞪了尉迟姣一眼。

叶沐遥便仿佛并未见到这番动作一般,面上带着一丝浅笑,望了望身旁坐着的尉迟津,这才仿佛有些羞涩的开口。

“妹妹如此言道,还真是折煞嫂子了。我父虽说是当朝丞相,文以载道。但却在行军布阵方面无法与祖父相较,哪里分得清谁贵谁贱呢?”

尉迟姣先前被老爷子瞪了一眼,本就是心下踹踹,一张秀丽的面庞也露出一丝苍白之色。现下被叶沐遥这般一挤兑,当下便一口气没喘上来,不住的咳嗽着。

尉迟姣身旁的尉迟蕴赶忙取了清茶,端到前者身旁,轻拍着尉迟姣的脊背,给她顺气。

好不容易等到尉迟姣止了咳,就连王氏脸上虚假的笑意都有些挂不住了。毕竟这蠢物可是从她腹中生出来的,着实是丢人至极!

“你!”

尉迟姣几欲忍耐不住,抬起纤纤玉指,颤抖的指着叶沐遥。

见着女儿如此无礼的动作,王氏面上一黑,当下便怒声道。

“姣姣,你的规矩都被学到哪儿去了?怎的能对你嫂子如此失礼?”

王氏说着,便望了一眼叶沐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可惜,那抹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叶沐遥饶有兴趣的望着王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若非情况不允的话,她倒是都想为王氏心疼一番了。也不知她如何教养的女儿,居然会生出如此蠢物!若是真嫁到了万家,恐怕太尉府面子里子都不会剩下了。

“夫人,不碍事的,姣姣这是真性情。”

叶沐遥抿唇一笑,开口的言语却几欲将王氏给起了个仰倒。

真性情?

开口粗俗无礼,不敬长嫂,这如果也算是真性情的话,那天下间哪里还有规矩可言?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

最后到底是尉迟恒远看不下去了,虽说他一向不欲插手妇人之间的事情,但此刻好好的团圆饭,若是被那起子无知妇人给毁了,才真是有些不值当了。

叶沐遥折腾了许久,自然是有些肚饿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先取了一双公筷,给尉迟津布菜。

见着叶沐遥眉眼处透出的几分温和之意,尉迟津身子倒是僵住了。他心下极想发笑,毕竟沐遥此般的贤惠模样,还真真是透出几分兴味儿。

不过尉迟津到底也没有拆叶沐遥的台子,毕竟桌上余下的几人,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给尉迟津布了几筷子吃食之后,也便算了。

叶沐遥便自己夹了只酒酿醉虾放入瓷碗儿之中。

这酒酿醉虾原本便是取了洞庭湖上好的虾子,而后日日以掺了酒液的池水养着,酒液越添越多,让这些虾子渐渐适应酒液,最后才将它们身上浸润的尽是酒香。此时取来做菜,只需稍稍加盐,无需再加酒液,便能将虾子其中的鲜香与酒香激发而出,且并不带任何辛辣之感,恼人的腥气也丝毫不见。

为了方便入口,小厨房早便在翻炒之前,便将虾子剔成了虾仁儿。叶沐遥尝了一尝,当即便觉得太尉府的厨子也是极好的。

叶沐遥晚膳倒是用的不少,不过越到后来,她倒是越发觉得有些厌烦,毕竟对面那人的视线着实是太过放肆了,让她不由微微蹙眉。

盯着叶沐遥之人,便是王氏所产下的第一个孩儿,也便是这太尉府中当了十余年的嫡长子,尉迟墨。

不过自从尉迟津入府之后,他便从嫡长子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变成了嫡次子。

尉迟墨模样生的与尉迟津并不相似,尉迟津肖似其母程氏,而尉迟墨则是肖似王氏。所以在相貌上,还是尉迟津略胜一筹。且周身的气度,便不是尉迟墨能及得上的。

尉迟墨如此放肆的举动,尉迟津自然也是见着了,当下眸光一凝,一丝杀意便从心下升起。

☆、第225章 交锋

见着尉迟津的眸光,尉迟墨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挑衅般的勾唇一笑,当真并未将尉迟津放在眼里。

二人明里暗里正在交锋,不过好歹也是会收敛一二,但现下年仅七岁的尉迟温,可不会顾及众人的脸面。

想着这凭空出现的尉迟津,抢了他大哥的位置,尉迟温便恶狠狠的瞪着尉迟津,骄纵的叫喊着。

“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二人!谁知道他是从何处跑来的腌臜东西,觊觎咱们太尉府的门第,这才过来的!”

尉迟温俊秀的小脸涨的通红,狠狠的将筷子掷在地上,显然是恨毒了尉迟津。

“阿温,怎可如此无礼?”

王氏也并未想到尉迟温居然会在此时出声,见着尉迟恒远难堪的面色,当即便以手掩住尉迟温的唇,不让他再胡言乱语了。

饶是如此,尉迟恒远也不由的对王氏生了几分厌恶。妇人家小心思自然是可以有的,但挑拨他们尉迟家的兄弟反目,便犯了尉迟恒远的大忌!

尉迟温现下不过七岁,又哪里知晓如此之多?定然是有拎不清的下人婆子在其耳边嚼舌根,这才如此的。

尉迟恒远放下银箸,目光中透着几分怒意,但好歹也并未在此刻显现出来,只是沉声道。

“阿温身边的下人恐怕不是个好的,王氏你便直接换上一换罢!至于阿温的乳母,伺候主子七年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直接给些银钱,打发了便是。余下的一人十板子,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即可。”

尉迟恒远此言,便是要断了尉迟温房中下人的活路,如若打了十板子,就是身子康健的丫鬟,恐怕也受不住。何况紧接着便被发卖到人牙子处。她们又是从主人家赶出的奴仆,自然是无人敢要。

恐怕到了最后,尉迟温院中的下人,也便乳母一人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