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总不会是秀英安排的吧。不可能啊,她人在京城呢!”王兴菊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偏偏她就是真相了,今天的事正是她认为不可能的人安排的。
蒋玉贵露出一个苦笑:“我姐给外婆安排了一个单间,另外请了人照顾。”
“什么?真的是秀英!给你外婆安排了单间?那锦绣呢?”王兴菊的眼睛瞪得快比铜铃还要大,虽然没从蒋玉贵嘴里得到答案,不过蒋玉贵脸上的苦笑足以让她明白王秀英只安排了俞珠妹住进了单间,对木锦绣应该是完全置之不理,顿时气苦:“秀英这是啥意思?啊!”
给压根没毛病的老太太换个单间,倒是让她的宝贝金孙与别的病人住一起!
“妈,你别闹了成吗?这次外婆为啥非要住进医院,你不知道?”蒋玉贵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王兴菊。
“玉贵说得没错,你就别瞎折腾了!你怎么就不明白?你姐的话能听吗?!”蒋志友从外面串门回来站在外面已经听了有一会了,看王兴菊那样子显然对蒋玉贵的哀求很不以为然,觉得非得说说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婆娘几句。
“我姐怎么了,啊,她都说了什么,她的话怎么就不能听了?!”大概这段时间王兴菊被王兴梅洗脑洗狠了,听了蒋志友的话就跳了起来。
蒋志友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王兴菊,他本就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一时间真说不出更好的话来说服王兴菊。
他也的确没有亲耳听过王兴梅到底都跟王兴菊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自从蒋玉贵从京城回来以后,王兴梅找王兴菊说了几次话,渐渐的王兴菊对王秀英的意见越来越大,仿佛王秀英欠了她天大的人情。
蒋志友是个老实人,说不出那些没根没据猜测的话,蒋玉贵则不同,他早就已经从这几个月王兴菊的牢骚怪话中听些些苗头,于是把头一梗道:“虽说我没听大姨说的话,不过我能猜到大姨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一定说过,咱们家照顾了外婆那么些年,我姐就不该让你去林氏商场当清洁工,像你这样的,就该每个月另外给你开工资,对不对?”
“你大姨哪点说错了?!你外婆本就该他们姓王的来照顾!”王兴菊并不觉得这样的话有错。
虽然挺烦俞珠妹,可是蒋玉贵绝对不敢跟着王兴菊说这样的话,哪怕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他不但不能认可王兴菊,还得指出王兴菊这话的错误之处:“妈,你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当年我爸为什么能去林氏商场上工?你又为什么只打扫五楼就能拿与别人一样的工资?不就是因为咱们家接了外婆回家来照顾吗?
再说了,若真的要姓王的来照顾外婆,那也是小舅,而不是我姐和秀诚!妈不会忘了,那几年你们一次次与我姐去吵,然后外公和外婆一次次与我姐和秀诚签下一份份协议吧!那可都是白纸黑字在派出所存着呢!
如果我姐真按那些协议来对待外婆还有咱们,她早就可以与咱们老死不想往来了!
哪里还有我大姨和你在背后指责她的份?!”
王兴菊被蒋玉贵驳斥得哑口无言,不过她毕竟是俞珠妹的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某些方面与俞珠妹越来越相似,特别是胡搅蛮缠的性子。
这不,也只愣了那么分把分钟,王兴菊就缓过神来了,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伸手就了蒋玉贵的脑袋一巴掌怼道:“王秀英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她都将你赶回清溪镇来了,你还总替她说话!到底我是你妈还是她是你妈!”
王兴菊话音刚落,只听蒋志友和蒋玉贵同时喝道:“王兴菊(妈)!”
吓得王兴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过去,好一顿猛咳之后,总算是缓过气来了:“你们,你们父俩是不是想将我噎死!”
蒋志友的脸色黑得吓人,指着王兴菊半晌才道:“王兴菊,你要再这样信口开河给家里招祸,以后你自己另开门单过吧!”
王兴菊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蒋志友,蒋志友却压根不看她,就像面前没王兴菊这个人,侧头小声问了蒋玉贵一些俞珠妹和木锦绣在医院的情况,又问了王秀英在电话里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王秀英的举动和话无不说明王秀英是生气了!
要不然以王秀英的脾气,不可能只给俞珠妹换病房,更不可能只让他们照顾好木锦绣,这是不准备再让他们照顾俞珠妹的节奏,更不给王兴菊去林氏商场上班的机会。
如果王兴菊再不懂得收敛,那么从林氏商场清退的下一个人会是谁?是蒋志友还是蒋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