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闵惟思走了,安喜揉了揉自己的脸,“小娘,你觉得我赌赢的钱,能从二郎那里要回来么?”
闵惟秀笑了笑,“你觉得呢?”
安喜欲哭无泪,她觉得不能,闵惟思心眼多小啊……
她可不敢虎口拔牙,从闵惟思的酒钱花钱里扣出点来。
闵惟秀见状,哈哈大笑,“二哥不给,我给,你自己个去我箱笼里拿去。”
钱财什么的,在家破人亡的事情面前,犹如粪土。
闵惟秀深深的看了看二房所在地方一眼,扛起自己的狼牙棒,便朝着演武场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姜砚之骑坐在墙头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盆,见到她来了,有些瑟瑟发抖。
闵惟秀想起了之前安喜说的,她以前捏过姜砚之的脸,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之事,扯了扯嘴角,摆了摆手,“三大王安!”
姜砚之脸一白,端起小盆,对着闵惟秀就泼了过来,好大一盆黑狗血!
“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快些从闵五的身上下来!”
第十章 秘密被揭穿了
闵惟秀站在原地,黑红黑红的狗血顺着她的头发滴答滴答的流了下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子腥味儿。
“你说什么?什么野鬼?”
闵惟秀顾不得愤怒,她伸出手来,抹了一把脸,“你说什么?什么野鬼?”
她又重复了一遍。
姜砚之有些瑟瑟发抖,他其实怕得要命,恨不得转身就跳回自己家墙那头去,可是被鬼上身的人是闵五啊!
“我……我都瞧见了,你根本就不是闵五吧?闵五以前说话细声细气的,连个茶壶都提不起,怎么可能挥舞得动狼牙棒!别人瞧不见,但是我天生就能瞧见你这种不干净的东西!”
“我告诉你,我可是同天宝女帝师承一脉,同沟通天地!一个诀就打得你魂灰魄散!快从闵五的身上滚出来。”
闵惟秀身子一颤,冷冷的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姜砚之冷笑出声,“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你应该是一个被发配边疆的将军吧,你的脸上有刺字。你的腰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想来就是因为这个死的了。”
闵惟秀的手紧了紧。
姜砚之竟然没有诓人,他是真的看得见!
看的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她重生了,所以现在这具身体里装着的魂魄,是上辈子的闵惟秀么?
要不然,怎么解释姜砚之所瞧见的场面呢?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知道她是重来一次的人,是以也没有人知晓上辈子,她做了女将军。
脸上刺的字……
闵惟秀一想到这个,就不由得嘲讽的笑了笑。
可不是有刺字么?上辈子她是犯官之女,被发配去雁门关。即便是她凭借着一把子力气,立下赫赫战功,可是脸上的刺字,一辈子都涂抹不掉了。
她上辈子在边疆多年,风吹日晒的,那里像如今一般白净纤细,难怪姜砚之没有看出来,这两个是同一个人。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朝着姜砚之冲了过去,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对着姜砚之抡了过去。
姜砚之吓得两眼发黑,滚轱辘似的倒了下去,拼命挣扎着倒向了自己家那一方。
还不等他喊疼,就看到闵惟秀压在了他的身上,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
姜砚之一动都不敢动,他觉得自己的生死,就在闵惟秀的一念之间。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她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掐死姜砚之,若是动手了,那她下了大狱被砍了头,闵家日后还是要走上原来的道路,那她重生又有何意义。
她想着,看向了姜砚之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看穿了她的秘密。
姜砚之被她这么一盯,竟然红了脸,整个耳根子都红得要滴血了。
闵惟秀哔了狗的心情,难以言喻。
她掐着姜砚之的手,硬生生的挪了个地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带着黑狗血的血手印,“姜砚之,你有毛病是不是?做什么拿狗血浇我!学了个半吊子,就敢在我的面前大放厥词!”
姜砚之一愣,什么师承天宝公主一脉,的确是他胡诌的。
他打小儿就能够见鬼,三岁那年,他阿娘蔡淑妃正躺在美人榻上吃梅子。
他便说:“阿娘,你身后怎么站着一个姐姐,在滴水。”
蔡淑妃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被吓得一惊,那梅子骨头卡在了嗓子眼里,半天没有喘过气来。
打那之后,他便知晓自己个能够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但是他是皇子,官家不需要一个能够看到鬼的皇子,是以蔡淑妃果断的让他闭嘴不要再提鬼神之事,更别提让他跟着道士们,学什么捉鬼大法了。
他的确是一个半吊子,想到这里,姜砚之颇有些心虚。
这么些年,他见的鬼多了去了,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猛的,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鬼。
闵惟秀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之前果然是诈她的,顿时神秘兮兮的说道:“守护灵你晓得吧?我同我阿爹,是不是力大如牛,远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