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这么一想,她应该帮助三皇子当皇帝啊,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叫自取灭亡。

姜砚之见闵惟秀发愣,将那牛眼泪硬塞进了她的手中,一本正经的说道,“今晚你试试,照照镜子。”

闵惟秀身子一僵,她抹了牛眼泪再照镜子,难不成还真能看到上辈子的闵惟秀不成?

正在她发愣间,就见到有内侍前来宣旨了。

闵惟秀对此兴致缺缺,该知晓的临安长公主已经告诉过她了,无外乎是太子妃选了国子监祭酒的嫡女李氏,刘鸾同闵惟芬同进太子府。

闵惟秀不在意,但是周围的人可不这么想,不少人一听闵惟秀没有当成太子妃,都纷纷看了过来,闵惟秀眼睛一瞪,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狼牙棒。

那些小娘子又吓了缩了缩脖子,硬生生的别过头去。

更是有那胆小的,吓得手中的茶盏都打翻了,湿了衣裙。

闵惟秀收回了视线,大马金刀的坐了,开始吃席,这一桌子好酒好菜,竟然只有她同柴郡主,外加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姜砚之三人入座,旁人不敢上前来。

闵惟秀吃饱喝足了,挂念着府中的事,对着柴郡主说道,“郡主过两日来我家玩儿吧,我最近同阿爹学功夫,他忙得很,都没有时间教我。”

柴郡主点了点头,“过一阵子,你三姐添妆,我是要去的。”

柴郡主同成将军的第六子定了亲,闵珊同她日后就是妯娌,长幼有序,待闵珊出嫁不久,柴郡主也要嫁去成家了。

闵惟秀也不强求,柴家没有主母,东阳郡王府的中馈,都是柴善蓉打理的,她平日里也忙得很。

“如此甚好,郡主,那我便先回去了。”

闵惟秀一回武国公府,就见安喜的娘老子来报,“小娘料事如神,这府里头的大槐树下,挖出了一具尸骨。”

第十七章 徘徊的死者

安喜她娘压低了声音,又接着说道:“是厨上的林婆子去挖的,说是四房的四郎用了药,她随意寻摸了一棵树,想将那药渣子给埋了……正挖着,被我们逮了个正着。长公主已经去松鹤堂了。”

四房是庶出的,只得一独子,如今不过三岁尔,排行第四,人称闵四郎。

闵四郎是否生病了,闵惟秀不知,但是这林婆子肯定不是随便寻了棵树埋药渣子,而是担心她从东宫回来之后,要将院子里的大槐树全都拔了去,这才急急忙忙的想要趁着她回来之前,将里头的罪证挖出来。

那林子偏僻,若不是闵惟秀让安喜她娘一早在那里守着,断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闵惟秀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去前院,寻阿福,叫他悄摸的寻了三大王来。”

这大家族犹如水井,便是染了血,那也是石头一埋,盖子一遮,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她就是要将闵家的毒疮剖出来给人看,将那恶脓给挤了出去。

安喜她娘点了点头,也不多问,急急忙忙的去寻阿福了。

雨停了。

闵惟秀整了整衣襟,径直的朝那大槐树走去,那里的土已经被人翻了出来,出现一个大坑,因为下了雨,泥坑里有一些积水,泛着绿,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周围全都是人走来走去,留下来的杂乱脚印。

闵惟秀取下头上的银簪子,往那水中一插,过了好一会儿,拿起来一看,只见那银簪子的前端,已经变得乌黑的了。

看来不光是用毒,还是用了很烈的毒。

安喜瞧着,吓了一大跳,“小娘,小娘,咱们赶紧走远一点儿吧,这水里有毒,别沾在身上了。”

闵惟秀摇了摇头,“稍等一会儿,等三大王来了,咱们再去松鹤堂。”

“真的挖出来了啊,我带了张仵作来,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当仵作的,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在开封府断案如神,除了靠自己个的聪明才智,就是靠张仵作了。”

没等一会儿,姜砚之便领着路丙,还有一个看上去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张仵作留着山羊胡,背着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一瞧见那颜色明显不对劲的水坑,便立即拿出一小瓶,用钳子夹了灌水,全都灌好了,这才对着闵惟秀点了点头。

闵惟秀对于姜砚之的话,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厮怎么好意思夸自己断案如神?

都是在开封府长大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姜砚之断了什么案?老张家的牛被老李家牵走了,王寡妇的绣花鞋被老猫叼到隔壁老钱家的床底下去了?

“闵五娘子可否领老夫去看一看那尸骨。”

闵惟秀点了点头,领着众人朝松鹤堂走去。

姜砚之见闵惟秀不理会他,也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的说道:“闵五你可真够意思,挖出了骨头,还记得寻我来瞧,我说得没有错吧,那李管家就是被人毒死的。”

闵惟秀悄悄的看了一眼张仵作,见他神色如常,压根儿没有问为何姜砚之连尸骨都没有看,就知道死的人姓李,是中毒身亡的。

显然,他早就习惯了姜砚之能见鬼这件事。

张仵作是姜砚之的心腹。

闵惟秀的脑袋快速的转着,一行人便到了松鹤堂。

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主家,闵老夫人,临安长公主,二夫人李氏,四夫人姚氏。

老夫人头上系着抹额,有些神色恹恹的斜坐在榻上,“你们年轻,不知晓,以前战乱的时候,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别说这大槐树底下了,开封府的那条道上,没有埋过枯骨啊,不要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