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2 / 2)

姜砚之对着她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不光如此,我们有辽人的叫骂书为证。他们大骂我们施展美人计,王监军拐了他们小王爷去……骂得十分难听。”

姜砚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了上去。

王珅大惊,他当时被打得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压根儿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辽人的脑壳子都进水了么?这样的事情,还写书信来骂!

“官家,这信一定是伪造的!辽人丢了小王爷,定是要遮遮掩掩的,怎么可能写这种东西!”

姜砚之笑了笑,“辽人不开化,骂得委实难听,是以当时我们并没有拿出来给你瞧,但这信,可不是我接的,乃是曹将军亲接的……而且我们都知晓,这是误会,当时是惟秀强抓了那小王爷来,你在床榻上躺着呢,自然不可能同小王爷私会……”

“只不过,你同那小王爷若非旧识,为何他身边的副将,会做此想法呢?”

闵惟秀瞧着一屋子人震惊的脸,心中乐开了花,她严重的怀疑,那耶律槿的副将,乃是他们大陈派过去的眼线,这分明是友军啊!

王珅大惊,对着官家磕了几个头,“官家,绝无此事,臣对天发誓,除了在战场上,臣绝对没有见过那小王爷……”

不等官家发话,闵惟秀立马跳了出来,“王监军,此言差矣,你可敢对天发誓,你当真没有同那小王爷小巷独处?若有半句虚言,断子绝孙!你敢不敢?你不敢,我可看,若是我同那辽狗有私,就让我断……”

闵惟秀的誓言发了一半,就被官家打断了。

姑娘啊,你想想明白啊,你断子绝孙,同老闵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我们老姜家就惨了啊!

统共三个儿子,要是这一发誓,姜砚之断子绝孙了,那他不是要哭死?

官家有些忧心,“王珅,你可敢发誓?”

王珅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来,举到一半,又面色难看的放了下去。

闵惟秀顿时乐了,“你不敢,对不对?因为军中所有的人都知晓,当时军中决议,直接走雁门关。但是王监军你在撤退之际,去那宝器铺子里,给小王爷买礼物。在那小巷之中遇袭,所有的人都被他用金叶子放倒了,唯独留你到最后独处……”

“我阿爹同成将军,当机立断,改变了撤退路线。同时派了斥候去瞧,见那辽人大军果然在之前的撤退路线陈家谷附近埋伏,撤退路线十分的机密,辽人是如何得知的?”

“这事儿可不是我胡诌的,你身边的人,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亲口说的!对与不对?”

王珅脚一软,瘫倒在地,这简直是百口莫辩啊!

虽然他有些怀疑当初打他的人,是姜砚之同闵惟秀,但万一呢?万一不是呢?万一当真是那个该死的小王爷呢?那他胡乱发誓应验了,岂不是真的要断子绝孙?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他想着,急切的说道,“倘若我同那小王爷有私,那他为何又要打我?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闵惟秀惊讶的看着他,“王监军,我现在都怀疑你这个进士是如何考取的了。连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愿挨,这种苦肉计都不知晓么?你将那行军路线告诉了辽人,辽人为了让你摆脱嫌疑,才故意将你暴打一顿的!”

“现在想来,那小王爷待王监军,当真是为之计深远,情深义重!”

王珅有些发愣,他娘的,差点儿自己都信了,信了小王爷看上了他这个邪!

武国公那个秃瓢嘴儿,是如何生出这么能胡诌的女儿的!

这个时候,在座的一个老头子插嘴道,“官家,这都是闵五娘子问,王将军答,是不是也应该倒过来,换王将军问,闵五娘子答,方才显得公平。”

官家淡淡的抬起手来,“准。”

闵惟秀抬起头来,看了看官家,他这个人,总是挂着一幅面具,你看不清,他是昏庸,还是贤明。

看不准,他是向着你,还是向着别人。

至少闵惟秀觉得,自己是个瞎眼的,看不分明。

有的人,对着你笑,好像在夸赞你,偏心你,实在已经在想你们家一百零八口,是杀九十八口,还是一百零七口。

王珅缓了一口气,“闵五娘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万箭齐发,你是如何毫发无伤的?”

闵惟秀挑了挑眉,“唉,武功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玄妙,那毫无天赋之人,看上去自然觉得不可思议。王监军,你一跺脚,地上会出现一个洞吗?”

王监军摇了摇头,他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不能。

闵惟秀一跺脚,地上马上出现了一个窟窿洞,她伸出手来,指了指,“万箭齐发下毫发无伤,你自然是不能,死得透透的,而我能;就像把地跺一个窟窿,你不能,而我能。”

“也是,没有毛的野鸡,瞧见那雄鹰在天上飞,也跟王监军你一样,大惊小怪的,张嘴就来,不可能!假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必须死

“哈哈!”屋子里传来高低不同两声笑。

一个绝对是武国公没有错了,至于另外一个,闵惟秀瞧着一屋子假装正经的人,实在找不出来,刚才是谁破了功。

王珅已经气得发抖了,“巧舌如簧,作为女子,闵五娘子这张嘴,未免也太厉害了一些。”

闵惟秀拱了拱手,“不妥不妥,王监军是靠耍嘴皮子吃饭的,若是认输了,岂不是自认自己乃是那尸位素餐之辈?我可没有王监军的拿手绝招,你可以遇事就说,作为女子……而我不能说你,作为男子同辽狗私通有辱斯文不是……”

“你!”王珅怒极反笑,“那为何曹将军的右路军,遇到辽人新火器的袭击,我们这一路,却一点都没有?”

闵惟秀早已经将那答案倒背如流,“请问成将军,大军有那新武器,如何使为上?”

成将军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闵惟秀点了点头,“王监军有空当多读书才对。三大王早前已经识破了辽人细作,发现他们拥有了火器,我们这一路早就有了准备,但是送信去曹将军那头,需要时间,辽人可不就是打的这个间隙。”

“而且,曹将军作战有新意,擅长使用利器,向来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那辽人如何不知?火器初制原本就少,自然是拿来拖住我军主力,辽人如此设局,乃是人之常情。”

“我现在就回答你另外一个问题,为何我们这一路连下四城,曹将军那边却僵持不下,全然是因为辽军主攻东路,以火器相拖罢了,不然凭借曹将军的本事,那燕云十六州,早有九州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