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2 / 2)

“你给了惟秀重新来过的机会,还给你。”

赵离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倘若没有这些纷争多好。我觉得我同你,还有东阳,一定很谈得来。说起来,你还应该叫我一声表兄。”

“只可惜,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不死不休。”

闵惟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姜砚之,你知道我……”

姜砚之看向了闵惟秀,“傻子,你觉得我有那么重口味,会喜欢一个身后站着血淋淋鬼魂的小娘子么?还说什么老祖宗?我一直都看着惟秀你,你的一丁点儿变化,我都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惟秀就是从那个时候,是惟秀又不是惟秀了。我以前只知道你肯定有秘密,可是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可是今日赵离问你,你为什么不报仇呢?”

“他们不懂,可是我姜砚之不能不懂闵惟秀。赵离的本事,是投胎,重生,虽然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不明白。可是我猜想,惟秀上辈子一定很悲伤的带着仇恨死去了,所以他才这样问你。”

“上辈子,我是不是早早的就死掉了?不然的话,我不可能让惟秀你,遭受那样的委屈。”

闵惟秀鼻头一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上辈子老娘眼中压根儿没有你这么一号人,怎么知道你死没死,还是说,娶了一堆美人,生了一堆胖娃娃。

姜砚之见闵惟秀不说话,看向了赵离,赵离点了点头,“你是很早就死了。让我想想,出去审案子的时候,被人杀死了。应该是这样吧,你就是一个路人甲,我没有注意过。”

姜砚之一梗!

我哪里是路人甲了!本大王的智慧闪亮整个大陈!

“拿本大王当枪使的人,没有资格说这个话!”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惟秀惟秀,你快些出来,让二哥瞧瞧,我家惟秀穿成绿色的菜苗苗,好不好看!”

闵惟秀一听这个声音,眼前一亮,冲了出去,“二哥,你怎么才回来!我还想着,我出嫁,你都不回来!”

闵惟思探出一个脑袋来,“哈哈,怎么弄得跟花猫一样的!二哥怎么会不回来,可是我太他娘的倒霉了,原本掐着点儿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料半路上遇到了山贼,被人打了闷棍,现在脑袋还晕呢!”

“可惜还是没有赶上。反正你也回来了,不如让二哥再背你上一次花轿,送你去寿王府。”

闵惟秀捶了闵惟思一拳,指了指姜砚之,“是有个新人要你背,你背姜砚之吧,他脚扭了……”

赵离看了看门口的闵惟思,开心的笑了笑,整个人的身形都消失不见了。

闵惟思无语的跳了起来,“背他,他那么胖,我哪里背得起!再说了,我背阿妹出嫁,他是我阿妹吗?抢了我阿妹,我揍他还来不及呢,还背他!”

他说着,走到了姜砚之跟前,正准备蹲下,却发现地上有一只黑色的猫,它毛色暗淡,显然已经停止了呼吸。

“哎呀,这里怎么有一只小猫儿,真是可怜。惟秀啊,咱们把这墓穴封好了,别再打开了吧,你看这小猫儿误闯进来,都饿死了,真可怜。”

闵惟秀想起赵离的身份,点了点头,“那你把他埋在这里吧。我看这地方风水不错。”

闵惟思摇了摇头,“墓地风水有什么好的,只不过啊,总好比外头风吹日晒的。埋什么埋,这里还有个小木盒子呢,刚好能够放下一只猫去,跟量身定做似的。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你们今日大婚,在这里待久了晦气。”

“姜胖子,快上来吧!叫声二哥来听听……”

“二哥!”姜砚之果断的喊道。

闵惟思乐滋滋的,“走了走了,唉,你日后得少吃点啊!”

第四百二十九章 迟来的宾客

姜砚之回过头去,看了那个小小的木盒一眼。

它同陆真那个巨大的棺木挨在一起,显得十分的宁静,好似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就一直是这样的摆放着。

兴许哪一日,黑猫再次醒过来,又能开启一段奇妙之旅,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再如此。

“惟秀,咱们明日寻了工匠来,将这墓门修好了,然后将这大墓封存了吧。咱们家的鬼屋,日后也不迎客了。”

闵惟秀轻轻的“嗯”了一声。

等走出了大墓,回到了地面上,两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怎么都轻松不起来,赵离的事,像是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心头,让人难受不已。

姜砚之摸了摸闵惟秀的脑袋,“宾客都散了,府中乱七八糟的,你先去看你阿娘,我让路丙送我进宫一趟。等到夜里回来了,再来接你。”

闵惟秀点了点头,同闵惟思一道儿去了临安长公主的院子里。

临安长公主躺在床榻上,一双眼睛肿得像是胡桃一样,“惟秀,阿……惟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一身邋里邋遢的,快些去沐浴更衣了再来。忘儿一直盼着你呢,你先去瞧瞧他,阿娘这里有惟秀陪着便是。”

闵惟思闻了闻自己的衣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这大热天的,他被人敲了闷棍,莫名其妙的扔在路边,醒来之后又紧赶慢赶的回来,出了一身汗,这身上都馊了,真是难为姜胖子,刚才没有吐出来。

闵惟思爱洁,之前没有发觉倒是罢了,如今恨不得立即洗掉一层皮去。

待他一走,临安长公主又抽泣起来,“我都听你阿爹说了,那里头是阿训那个苦命的孩子对不对?他已经……”

闵惟秀心中发沉,点了点头。

“阿娘,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为柴家尽忠,有情有义,为父母亲人报仇,那是纯孝之举,说起来应该是好人;可是他为了报仇,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还通辽,要杀我阿爹阿娘,那就应该是坏人……”

“我一边觉得他是罪有应得,一边又觉得,他也是情有可原的。这种想法,压在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临安长公主用帕子抆了抆眼睛,“杀人是好是坏?”

闵惟秀一怔,“杀人本是坏事,可是我们上战场杀辽狗,却又算不得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