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收回了视线,“都在桌子上搁着呢。”
他说着,牵着闵惟秀的手,走到了桌子跟前。
因为经常练武,闵惟秀的手上,微微的起了茧子,并不是特别的柔软,姜砚之握着,却觉得心中满满的,她的惟秀,连手都是这么独一无二的。一把钥匙配一个锁,恰到好处。
两人呼啦啦的吃完了凉粉,姜砚之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小酒坛,对着闵惟秀眨了眨眼睛,“我今日进宫,去亲蚕宫里挖的,我年幼的时候,记得有一年,西域进贡了些好酒,阿爹都赞不绝口。我想着这么好的东西,得留着惟秀喝,便软磨硬泡的得了一坛,埋在了亲蚕宫里。”
“真是没有想到,我当真有同惟秀一道儿喝这个酒的时候。”
闵惟秀心中一动,“以后我们可以日日一起喝酒吃肉……”
姜砚之闻言开心的笑了起来,“嗯,以后日日都在一块儿。”
他说着,给二人都斟了酒。
闵惟秀端起酒杯,看了姜砚之一眼,他脸色微红,眼睛却十分的清亮,直直的盯着她看,让人实在是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放是好,闵惟秀想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酒才入口,整个脸就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不是酒太烈,实在是人太烈……
“惟秀,可心悦我?”姜砚之问道。
闵惟秀含在嘴中的酒,差点儿没有喷出来,她快速的吞了下去,咳嗽了两声,“若是不心悦你,岂容你日日在跟前晃荡。”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快速的扔到了姜砚之怀中,“呐,给你的,我自己个绣的。”
姜砚之惊喜的捡起荷包来,惟秀最不喜欢绣花了,竟然为了他拼命的绣了一个,可见有多喜欢他!
“惟秀,你这烧饼绣得当真是栩栩如生,让我一瞧见都饿了。我就知道,惟秀担心我审案子废寝忘食,这才特意绣了烧饼来提醒来……放心吧,我一定会吃好喝好,同惟秀一道儿白头到老!”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闵惟秀恼羞成怒的说道,“这不是烧饼,是太阳!”
姜砚之立马改口,“哈哈,这太阳绣得真好,我见到这太阳,就像是见到惟秀一样,心里暖洋洋的。”
闵惟秀无语的抬起头来,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就感觉一个软热落了下来,直接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下意识的举起了拳,又松了开了,最后轻轻的落在了姜砚之的背上。
“惟秀,真甜!”
闵惟秀听着耳边的声音,脸一下爆红起来。
姜砚之真的是臭不要脸!
姜砚之见状,轻轻的笑出了声,“娘子,如此良辰美景,切莫辜负了好韶光。”
他说着,伸出手来,将闵惟秀轻轻的打横抱起,闵惟秀那句“你的脚”还在嘴边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姜砚之身子一歪,两人眼见着就要摔落在地。
闵惟秀有些哭笑不得,嘚瑟啊,反正啊……有大把的时光……
她想着,一个反手,捞起了站不稳的姜砚之,两人顺势一跌,躺在了喜床之上……
窗外的安喜同路丙对视了一眼,哎呀我的娘,这黑白无常洞房真是不同凡响,就这巨响,不是床榻就是腰断啊……
路丙想着,轻轻的嘀咕道,“这是正常的吗?该不会明儿个一早,就见不着我家大王了吧!”
第四百三十二章 见亲长
“你不害怕吗?知道我是重来一次的。”
闵惟秀感受着身后的体温,心中暖洋洋的,她看着窗外,东方鱼肚已经发白,透过窗棂,露出许许微光。
今日一定又是一个好天气。
姜砚之给闵惟秀掩了掩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发丝,“惟秀不管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怕。若我重来了一次,惟秀会害怕吗?”
闵惟秀摇了摇头,她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若当真喜欢上一个人,才不会管那么些。
这样一想,突然就理解姜砚之的想法。
“不会。昨儿个有些醉,倒是没有想明白,我怎么会瞧得见鬼了,不光是我,就连安喜都瞧见了。他们能够吃上席面,想来府上的人,也是瞧得见的。”
明明只有姜砚之是与众不同的,她也不可能在大婚之夜,还抹牛眼泪。
姜砚之无奈的笑了笑,他还酝酿了一大堆掏心窝子的话要同惟秀解释呢,惟秀竟然他一说,便不再多问了。
也是,老闵家的人,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会儿天才刚黑,他们便吃上了,敢光明正大来赴宴的,定然不是普通的鬼,就算他们是普通的鬼,那其中定也有厉害的,有特殊的法子。我瞧着那位魏晋兄,不是一般人。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那种没有道行的鬼,自然有道行高深的。”
“能做鬼的,那都是没有斗过人的,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姜砚之说着,有些心虚。
唉,不得了,真的是飘了,连鬼都不怕了!
遥想去年,他见到鬼,还两股战战呢!
闵惟秀一听,点了点头,这句话说得没有错,这些人都是枉死之人,既然会枉死,那定是被人害了啊!
说话间,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闵惟秀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到了身后不对劲的视线,一只手揽住被子,一只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姜砚之的胳膊上,“你先起身!”
姜砚之哼了哼,“这还早着呢,咱们再多躺一会,然后进宫去请安。一会儿咱们还得去蔡河捞尸体呢!”
“那不行,我还得起来打拳呢,习武之人,风雨无阻,岂能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