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人说着,悄默默的观察着二人的举动,闵惟秀一愣,这是什么暗号?
姜砚之轻轻的摸了摸闵惟秀的脑袋,将她的头往自己怀中带,“自然是玩千金的,猎物再厉害,也还是要死在猎手手中的。”
迎客人的脸色顿时放松了,他抽出一个托盘,“请!”
闵惟秀果断的从头上将那个大金簪子取了下来,扔到了盘子中。
迎客人见怪不怪的,打开了一扇门,“客人请,玩得尽兴,若是不想玩了,吹响这个竹哨子,我就来接您。”
姜砚之点了点头,搂着闵惟秀进了门。
才一进去,闵惟秀就吸了吸鼻子,“有血腥味。”
姜砚之黑了脸,虽然想到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见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之前江桂花说,孔一斗经常受伤,他便有所猜测了。
他的死,同马场是脱不了干系的。马场之中,就算是射箭,也只会射箭靶子,为何会射到人头上。除非他们玩了什么不该玩的游戏。
听闻很久以前,贵族畜养奴隶之时,这种射人游戏十分的风靡。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贵族,嫌弃动物太过蠢笨,于是想出了将人当成猎物来猎杀的游戏。
他一开始只是怀疑,可是等进了门,看了迎客人的表现,便越发的肯定了。
闵惟秀呸了一口,将弓套在了自己的背上,翻身上了马,“这人世间的丑恶,只有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的。你跟紧我,狩猎游戏开始了,看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四百五十一章 马场噩梦
“千哥哥,你等等我啊,我不想死啊!那两个恶人追上来了……你等等我!”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酥胸小露的女子,拼命的跑着,宛若身后有老虎花豹之类的凶猛动物在追赶她。她一边跑一边忍不住的回头来,四周静悄悄的。
夏日滚烫的风吹过草丛,薄薄的草叶子像是一片薄刃,划破了她身上的轻衫,她抆了抆额头上的汗,喘息声越发的剧烈了。
她想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头挂着的那个救命的竹哨子,早就被那个恶鬼给击落了。
“千哥哥,你等等我啊!是你带我来这里的,说有什么好玩的,你得把我好好的带回去,不然我阿娘不会放过你的!”
跑在前头的男子,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你今儿个便是叫我千爷爷,我也不会等你的!红娘,你快些跑,不然成了猎物,死了不要怪我!你不想死,我还有家业要继承,更加不想死!”
大马之上的闵惟秀,听着远处两人的对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
什么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她算是见识了。
明明一个个的身重如熊,偏生要共骑一乘,压得马儿差点儿没有口吐白沫……
尤其是那个叫红娘的小娘子,拍着巴掌叫嚣着:“射射射!那边有一个……”
闵惟秀瞧着落荒而逃的二人,嘿嘿一笑,放尖了声音,学着那红娘的嗓儿,叫道:“砚哥哥,射射射,那边有一对!射死了事!”
姜砚之牵着马缰的手一抖,差点儿没有摔下来。
娘子啊!你正常点行吗?就用最粗重最霸道的声音骂死我,也千万不要学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的,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说,人都要掉地上了啊……
闵惟秀说着,搭弓射箭,对着前头跑得最快的“千哥哥”射去!
那“千哥哥”只感觉一阵巨力袭来,一支铁箭穿过他的发髻,直直的将他钉在了树上!
一股骚味袭来,红娘瞧着已经吓尿了的千哥哥,双腿一软,嚎啕大哭起来,“恶鬼恶鬼!不要过来!”
闵惟秀拍马上前,努力的摆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嘿嘿,这马场有点意思,连猎物都穿金戴银的,有趣有趣!像这种下等人,同猪狗无异,砚哥哥,射死他们!”
红娘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这恶鬼说的最后一句,是她刚开始对千哥哥说过的话,“像这种下等人,同猪狗无异,千哥哥,射死他们!”
现在,这句话,被眼前的恶鬼,一字一句的还了回来……
姜砚之拍马跟了上来,娘子啊,你不觉得自己玩得有点太投入了啊!你看树上那个已经吓晕了,这个已经彻底懵了啊!
“之前咱们找到的绳子呢,把他们两个捆起来,接着杀,杀到这个马场里一个猎物都没有为止!”
那红娘一听,终于受不了,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闵惟秀哼了一声,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晕,我可懒得拖你。”
姜砚之见状,果断的下了马,小跑着,将二人的手系在了绳子上,唉,这绳子都不够长了,后头牵着一串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羊”!
“惟秀,那边有惨叫声”,姜砚之说着,皱了皱眉头,伸手指了指。
闵惟秀一见,立马跑了过去,远远的,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骑马服的少年,正搭弓射箭,瞄准了前方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粗布麻衣,胸口挂着一个大大的木牌,写着“猎物”二字。
他的腿上已经中了一箭,鲜血直流,瞧着箭支,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闵惟秀心中的火气顿时上来了,这一路上来,她同姜砚之瞧见了不少挂着猎物牌的人,也见过了不少骑着马来“打猎”的人。
那些人,多数都是来玩刺激游戏的,箭法一般,通常能够抆到猎物的边儿,就兴奋异常了。
不是他们不想杀死猎物,实在是功夫不济。
而眼前这个人,则是不同,无论是姿势,还是那臂力,一看都是练家子,这个人眼中的神色,闵惟秀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杀人的眼神,她在战场上,见得多了。
她想着,从箭筒里抄出两支箭来,瞄准了之后,双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