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下去的话,就去死好了啊——!”
众人:“……”
那啥,你们两个……确定这是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天岐书院?而不是花街柳巷的青楼门口?为什么这种对话听起来如此的熟悉?像是戏文中早就唱烂了的“痴心女苦苦哀求、负心汉无情绝义”的桥段?
只不过眼下是把痴心女换成了一张痴汉脸的东晟国十七皇子,而负心汉则是比他矮了半个多脑袋的满脸抓狂的圣宣王府四公子……虽然两人的身份跟眼前的剧情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那场面看起来,竟然完全没有违和感!
特别是当粗暴光火的白司颜气急之下一掌挥向娇弱可怜的的十七皇子时,众人一时之间看得也是有些醉了。
“拜堂你个鬼啦!洞房你爷爷啊!谁特么跟你上床了?!老子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保留了十几年的初吻都还在呢,你不要信口雌黄,败坏老子的名声好吗?”
白司颜一边气急败坏地澄清,一边左右开弓地往东倾夜身上踹,想要逼他松开手!
奈何东倾夜也是个练家子,身手好极了,左躲右闪游刃有余,像是在逗猴子似的逗着白司颜,两人一攻一避地周旋了好一阵子,砸坏里屋子的花瓶桌椅无数,某弱柳扶风的美少年却是连口粗气都没喘上一下,气得白司颜咬牙切齿,面红耳赤,差点没爆炸。
“你别逼我!惹毛了老子……”
“会怎么样?”
“老子可是会咬人的!”
众同窗:“……”会咬人的说,好怕怕哦!
“噗——!”
一直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无动于衷作壁上观的闻人海棠,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忍不住笑喷了。
东倾夜闻言也是呆了一呆,却是在瞬间被白司颜逮住了空隙,一脚踹到后膝上,当场就“啪”的一下在白司颜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然后,在白司颜不无得意的冷笑中,东倾夜缓缓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对着闻人海棠打小报告。
“老师,她打我。”
“靠!”听到东倾夜恶人先告状,白司颜立时就变了脸色,捏起拳头就要往东倾夜那张娇嫩俊美的脸蛋上招呼,“是!老子就打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只可惜,拳头还没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悬在了半空之中。
回过头,白司颜怒目而视。
“谁敢拦我?!”
闻人海棠扯了扯嘴角。
“是我。”
对上一张比女人还要妩媚的脸,白司颜微微一愣,继而挑起眉梢挑衅道。
“你是谁?!”
闻人海棠笑得风华绝代,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风情万种,听得人的小心肝儿酥麻麻的。
“我是你们的老师。”
“呃……”一听是老师,白司颜不由上下多打量了他几眼,虽然还是很怀疑,但本着对师尊的尊敬,还是缓缓放下了手,继而对着东倾夜幸灾乐祸的笑脸剜了一眼,争辩道,“是他出言不逊,先败坏学生的名声的!”
“嗯。”浅笑着应了一声,闻人海棠不置可否,只松开手说了一句,“你们两个,跟我出来一下。”
说着,某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艳的男人袖子一甩,自顾自地就走了出去。
在经过地上摔得七倒八歪的一堆杂物碎片时,那些破碎的瓷片桌腿竟然像是被什么隐形的东西扫了开似的,缓缓地往两侧散了开,自动地让出一条纤尘不染的小道来,丝毫没有沾到那华丽丽的长袍衣角上,顿时看得众人一阵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吞了吞口水,白司颜只觉心头咯噔了一下,又惊奇,又忐忑,瞬间就对那个自称是他们老师的男人生出了几分膜拜和敬畏!
好厉害的内功!不动声色就能用内力把东西挪开,简直神了!
天岐书院果然名不虚传,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不愧是皇家书院之中的顶级书院,难怪那些皇亲贵胄都眼巴巴地赶把自家的皇子送过来,不能更炫酷好吗?!
带着小小的鸡冻,以及大大的不安,白司颜忍不住怒瞪了东倾夜一眼!
要不是他没事找事,害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她也不会被老师盯上,这下好了……老师对她的第一印象,全毁了有没有?!
“哼!”
重重地扯了一把,东倾夜这回没有再死拽着不松手,白司颜脱了禁锢,就恨恨地捏着手腕走了出去。
东倾夜幽幽地勾起嘴角,并没有立刻跟出去,而是转过身跟呆若木鸡的各位同窗提前打了声招呼,警告道。
“百里司言是我的男人,你们——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从身后飞快地探过来一只爪子,重重地捂上了他的嘴巴,尔后气势汹汹地将他拖了出去,临出门之前,白司颜还不忘对着屋子里的众美男温柔一笑。
“别听他瞎说,他脑子进水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比起他来,我更喜欢跟你们交盆友……”
拖着东倾夜走到院子里,见闻人海棠站在一株桃花树下,对他们笑着招了招手……那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看得白司颜的小心肝儿猛地噗通了一下,没来由地腾起了几分羞赧。
“老师,我真的不认识……”
不等白司颜开口解释,闻人海棠就扬手拦住了她的话,尔后指了指地上一堆密密麻麻的蚂蚁,似乎在搬运着什么东西。
“看到这群蚂蚁,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闻言,白司颜和东倾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齐齐地看了过去。
在沉思片刻之后,白司颜好像看懂了什么,不禁面露愧色,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小声地认错。
“学生知道了……老师你是不是想说团结就是力量,教学生不要和这个家伙打架,要团结友爱、和睦相处?嗯,学生知道错了,学生以后就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理他便是了,绝对不会再跟他打起来了!”
却不想,闻人海棠闻言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淡淡地否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