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秦恭狐不一样,这个男人的心思诡变莫测,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钱他有,权他有,美色他有,荣华富贵他都有,别说对他威逼利诱,单是看他连紫炎国辣只让全国人民闻风丧胆唯恐避之不及的九王爷独孤凤凛……都敢眼睛不眨一下地就去挑逗调戏,就足以说明岛主大人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没有人知道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所以也就无法投其所好地取悦他,甚至无法激怒他!
对于一个冷漠到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不屑一顾的疯子,要是跟他硬碰硬,显然是分分钟找死的节奏……有没有?!
陡然间意识到这点,白司颜只觉心头蓦地一沉,不敢再逼他。
“想要鱼死网破?哼……”
就在白司颜和秦恭狐僵持的时候,站在边上被无端削掉了一截头发的独孤凤凛在积压了长久的怒火之后,再也抑制不住,骤然间就爆发了出来,如同燎原之火般势要焚烧整个天宇!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嗖”的一下,余光瞥见独孤凤凛飞快地收回插在柱子上的长剑,捏了捏五指紧紧地抓在掌心,大步流星地朝秦恭狐杀了过去,一步挥一剑,两步斩三人,一副大开杀戒的架势,白司颜不由脸色微变,立刻追上去拦住了他。
“等等!别冲动啊!”
独孤凤凛目光如霜,冷冷地盯着她,口吻也是酷寒得可怕。
“你让开!”
察觉到情势不太对劲,不说司马重偃,就连东倾夜和司马青柠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困在了这院子的机关中,白司颜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极力劝阻。
“不要激动……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没想到挡在自己跟前的会是白司颜,独孤凤凛气到了极点,就连嘴角的一抹冷笑看起来都惊悚得充满了杀气。
“怎么?他喊了你一声‘夫人’,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岛主夫人了吗?”
“这跟岛主夫人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能不打架,最好就不要拆房子啊……”
“那如果,”独孤凤凛目光沉沉,面色阴冷,“我一定要拆呢?”
见他这么不上道,白司颜一句两句劝不住,干脆甩手不管了。
“好吧,你想找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硬要拆房子我也拦不住你,不过……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所以现在能不能请你先到边上坐一会儿,等我跟岛主谈完了再拆?”
垂眸,看着白司颜天真善良人畜无害,一脸温和的表情,眉眼间似乎还夹杂着几丝无奈,不知道为什么……独孤凤凛忽然间就生气不起来了。
她……刚刚是在劝他?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按着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她拦着他不是因为秦恭狐,而是因为……担心他?
意识到这一点,独孤凤凛没来由地神经一松,瞬间就散开了满身的戾气,收手立在了一边,只抬着下巴倨傲着面色,不无傲慢地哼哼了两声。
“不行,要死一起死。”
“懒得理你……”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确定独孤凤凛没再继续砍人,白司颜才凝眸看向坐在石桌边上隐忍着剧痛生生地逼出了一额头冷汗的秦恭狐。
眼见着他身上的毒素迅速蔓延了开来,白司颜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瓶罐子,扬手朝他掷了过去。
守在秦恭狐边上的一个下属立刻伸手接住。
“这是什么?”
“解药,只不过只能解一半的毒。”
闻言,那人立刻扒开塞子,倒出解药作势就要喂给秦恭狐。
“等一下!”见识了白司颜方才的手段,站在另一侧的下属却仍是面露防备,“你说是解药,就一定是解药么?”
挑了挑眉梢,白司颜淡然一哂。
“我要是真想毒死你们的岛主,你以为他还能活到这个时候吗?”
那人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
“她说的没错,把解药拿来吧。”
强撑着一口气,秦恭狐开口吩咐了一句,倒是不怎么在意白司颜递过来的这瓶是真的解药,还是毒性更烈的毒药,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今天会不会死一样。
听到岛主那么说,下属便没再迟疑,立刻将药丸喂进了他的嘴里。
服下解药后,没过多久,秦恭狐的脸色逐渐就好转了起来,只是因为刚才被那剧痛翻来覆去地折磨了一阵,脸色依旧苍白得有些吓人,连带着身子也虚弱得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岛主觉得怎么样?”欣赏了一番秦恭狐颓态,白司颜的心情瞬间就美丽了起来,一扫先前被他欺压的阴霾,连带着语气都轻佻了不少,“本公子的毒药,滋味可好?”
“夫人果然是妙人,本岛主很是受用。”
尽管孱弱得连嘴唇都还在微微地颤抖,秦恭狐的表情却并不显得颓败,言语上更是不肯轻易让步。
听他张口又是一句“夫人”,白司颜扬起的嘴角顿时又放平了,意识到跟这样的家伙斗嘴占不了什么便宜,就直接转移话题,开门见山。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这座岛是你的,我知道你要是打算把我们留下来,我们十有八九还真走不了……但是,就算我们被困在了这里,你也讨不得什么好,总这么僵着实在没意思,至于你提的那些要求,我也不可能答应你,所以……”
秦恭狐目光幽幽,垂眸看了眼掌心处因为疼痛而刺破的血痕,继而笑吟吟地看向白司颜。
“所以夫人打算怎么办?”
再次抽了两下眼角,对上秦恭狐温柔如水的视线,白司颜都要觉得他再这么喊下去,再过两天她就真的习惯被他叫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