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百里月修能忍下这口气,他也绝对不能忍的!
然而,东倾夜风风火火的还没跨出门槛,却是被一直没有作为的花宫岚伸手拦了下来。
“不准追。”
“靠!”东倾夜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地抬头怒视花宫岚,情急之下不禁爆了句粗口,“你脑子锈掉了啊?不拦着他们,拦着我干什么?!阿言中了催情花,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她要是被百里雪篁带走,就是用脚指头都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不担心,为师连你都不防备,又何须防备他?”
微微扬起嘴角,花宫岚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温文尔雅的面庞上并无任何的慌乱和焦虑。
看在百里月修眼里,不免更加让他对适才的判断深信不疑——或许,花宫岚真的只是路边的野草一根,虽然长得比较碍眼,但还不至于挡道。
听到这话,东倾夜又是一滞,下意识觉得花宫岚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是无言以对!
一下子说不出什么话儿来,东倾夜又急又气,抬眸望去,百里雪篁走得很快,几乎就要没入黑夜之中瞧不见影子了!
等不及,东倾夜说不过他,只能硬闯!
奈何花宫岚眼疾手快,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动粗似的,立刻抢在他前头点了他的穴!
东倾夜顿时受制,差点就哭出来了!
“花宫岚!你简直无药可救!我又怎么你了?你干嘛要专门针对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意思吗?”
“是没意思,”花宫岚微敛神色,抬起眼眸瞟了眼从窗边疾步走过来的百里月修,继而轻启薄唇,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笑着道,“我也没打算伤你,只不过要我帮你夺回阿言,解了你身上这催情花,得有一个条件?”
一听这话,东倾夜立刻眼睛一亮,有戏!
“什么条件?!”
花宫岚微眯眸子,将眉眼弯成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以后做什么你都得听我的,我就帮你这一次,当然……跟着我,有了好处自然也不会少你,如何?”
话音落下,东倾夜纠结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抢手了?
先是百里月修主动拉拢他,现在又是花宫岚向他抛来了橄榄枝。
这两个家伙跟独孤凤凛和闻人海棠他们不同,都是重量级的存在,看能耐又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好选。
最重要的是,东倾夜看谁都不是特别的靠谱,不管是百里月修还是花宫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谁信坑谁”的浓烈气息……等等!不对!他刚才血淋淋的教训是什么?可不就是犹豫太久,想太多了?!
不行,难得老天爷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能再错过了!
“好!我跟你!”
听到这话,花宫岚立刻就笑了,百里月修登时就怒了!
“靠!花宫岚你到底几个意思?一来就跟我抢人?抢的还不是阿言,居然是这小子?!”
“我也不想的,”花宫岚一脸无辜,仿佛自己是受害者,“可谁让他们都在私底下说,三年前你若是不被驱逐下山,很有可能就超过我了……所以,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能斗得过我?”
听到这个理由,东倾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所以他们之所以窝里斗,就是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吗?!难道这种不值一提的破事儿,比阿言被百里雪篁掳走了还重要?!
女人都被别人睡了,斗赢了有鬼用啊!
真是愚不可及,蠢到了极致!
百里月修闻言也是冷冷一笑,不以为然地嗤了两声,剔眉道。
“一见面就撕,果然……我们不可能成为一路人。”
“哦?”花宫岚微扬眉梢,露出了几分诧异,“原来你还有过这么天真的想法吗?”
棋逢对手,有时候确实是会惺惺相惜。
就像花宫岚之前也曾天真地想过,如果能遇上足够优秀的男人,就将代表着帝妻的凤血剑主动相赠,将这个凤鸣女帝钦点的后位拱手相让。
可是现在,他终于遇上了一个可以同他分庭抗礼的家伙,但在见到百里月修的第一眼,花宫岚就知道——
这把剑,他送不了。
这个位置,他也让不了。
并不是说他对白司颜有多执念,现在的他,纵然对白司颜生出了几分兴致,但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倾尽所有侍奉终生的地步。
他之所以看百里月修不顺眼,是因为这个男人……攻击性太强!
人总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对觊觎之物的占有欲,对已有之物的占有欲,前者叫求不得,后者叫舍不得,如果是花宫岚主动给的,倒也没有什么,可若是旁人来抢,他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而依照百里月修这样的性子,显然不会接受什么“嗟来之食”,他要的东西,必须是要亲手夺过来的才会觉得安心,才会觉得放眼天下再无任何威胁!
所以,只要花宫岚出现在白司颜的身边,不管他现在是否对她是否有觊觎之心,百里月修早晚还是会对付他,还是会想着将他踩在脚下。
身为帝师,花宫岚显然不可能就此对储君撒手不管,也不想被百里月修打压,所以既然迟早都是要翻脸的,不如从一开始就——
撕撕撕!
“呵,我知道了。”对上花宫岚的视线,百里月修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那你觉得,现在追出去的话,谁能先把阿言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