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告诉他们!”
拉开司马重偃的爪子,白司颜不咸不淡地白了他一眼。
“紧张什么,他们早晚会看到了。”
“不许给他们看!不然我就把那画给烧了!”
“烧了就烧了呗,”白司颜最讨厌别人威胁她,虽然心底下有些舍不得,面上却是一派不以为意的神态,“大不了我再画几幅,又不是烧了就没了……”
“不行!不准画!”司马重偃当仁不让,俊脸上表情冷酷,不肯妥协半分,“你画一幅我烧一幅!”
“喂喂喂!司马重偃,你今年几岁了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呵……”司马重偃冷哼了一声,依然不肯退让半步,“别的事情都随你,但是这件事,得听我的。”
……
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得厉害,周围的人听得云里雾里的,猜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越来越好奇白司颜到底画了什么,让司马重偃紧张成这样,甚至宁愿跟她吵架,都不肯松口让步。
“阿言,别理他!快说,你画了什么?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为什么不肯让我们知道?!”
“是啊,画了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了,不用管这家伙。”
眼见着东倾夜和北辰元烈围了上来,作势就要把白司颜拉走,司马重偃眸光微冷,刚想上前拉住她,就被花宫岚不动声色地挡了下来,再也近不了白司颜的身。
不得已之下,赶在白司颜开口回答之前,司马重偃一咬牙,率先做出了妥协。
“好吧,你们想看也可以,我给你们看就是了……不过,既然是你们坚持要看的,到时候看了画,可别一气之下把画给撕了……”
“嗯?”
独孤凤凛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眼白司颜。
白司颜眨了眨眼睛,并不知道司马重偃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挥挥手敷衍了两句。
“看吧看吧,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故意这么说骗你们的……”
闻言,司马重偃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哂笑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自顾自转身就走了出去,随即冷冷地丢下几个字。
“我去取画。”
见状,东倾夜不由回头跟北辰元烈面面相觑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尔后撇了撇嘴角,目露不屑。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拿幅画还要避开我们,是藏得有多隐秘啊?”
“谁知道呢……”
瞟了眼司马重偃走离的背影,北辰元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同样觉得某人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这厢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外头就已经炸开了锅,叫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甚至比前面两场还要来得更为激情四射,听得白司颜都有些莫名地激动,以为摊上了什么罕见的宝贝,忍不住也要喊个价抢上一回了!
而实际上,白司颜也确实——
“一千两!”
“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
没想到白司颜会喊价,司马青柠先是一惊,继而忙不迭地开口拦住了她。
“阿言,你喊什么价啊!你要是喜欢,我让阿瑾给你画一副就好了啊,何必白白浪费这么多的银子?”
“呵呵,”白司颜扬起眉梢轻笑了一声,“别担心,我只不过是帮忙抬个价,凑个热闹而已……怎么说这也是你二哥画的嘛,当然要捧捧场了!”
说这话的时候,白司颜抬起头轻飘飘地睨了司马怀瑾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对上她的视线,司马怀瑾不以为意地嗤了一声,并不领情。
见状,白司颜眼尾的笑意拉得更长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人未免也太不识货了吧……就这么一幅随心所欲难登大雅之堂的烂画也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本少爷也是微醺啊!”
一听这话,司马青柠顿时微微变了脸色,第一反应却不是白司颜出口不逊侮辱了司马怀瑾,而是“糟了,本来还想着阿瑾能够凭借一技之长博阿言一笑,可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眼啊怎么破?!”
听到白司颜说自己画的画是“烂画”,司马怀瑾纵然脾气再好,却也有着怀才之人自恃甚高的通病,更何况从小就被人追捧推崇,自然容忍不了白司颜这样的“诋毁”,当下就青了脸色,拔高声调质问她。
“你说什么?!”
“我说……”笑眯眯地迎上司马怀瑾的怒火四溅的目光,白司颜笑得愈发吊儿郎当,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你的画很烂,挂在那儿被这么多人看着,真是丢人现眼,贻笑大方!”
很显然,白司颜这番话说得颇有些刻毒,要是被享誉四海的名家大师这样批判,以司马怀瑾的性情倒也能虚心接受,可偏偏这话是从《草原牧羊图》的“画师”嘴里说出来的……这对司马怀瑾而言无疑是莫大的羞辱,而且还是攻击力分分钟翻倍的那种!
就连花宫岚都觉得白司颜说得有些过分了,不免开口提醒了她一句。
“阿言,别把话说得太狠了,好歹这么多人在,照顾下怀瑾的面子……”
“哼!我就不!我又没说错!”一扭头,白司颜却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听着外面的叫价越来越高,即便转身问向百里月修,“二哥,你银票带得多吗?”
百里月修宠溺一笑。
“够你用。”
“那就好!”一拍桌子,白司颜站起身,走到了窗子边,张口就是一个天价,“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