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司颜这样抱怨,独孤凤凛剔着眉梢哂然一笑,不置可否。
“你若是真的不稀罕,方才又何必拿二万两白银去拍它?”
“这还不是一时冲动,撕逼撕上瘾了嘛!说真的,这幅破画真的不值三万两啊……艾玛,可心疼死我了!三万两啊!那可是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啊……为了一副破画,就这么泡汤了……我的心怎么就那么痛呢!”
虽然白司颜大概能猜到东方城主那曲折迂回的奇特想法,可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离奇诡异的局面!
那东方城主大抵是想要还她人情,但又不想受她胁迫,所以在看到她对那幅画感兴趣之后,就打算将其拍下,不管竞争对手是不是白司颜本人,东方城主都铁了心要将画拿到手,然后作为回礼转赠给她。
这样一来,东方城主确实是卖了白司颜一个人情,而且还硬生生地把这个人情抬高到了“三万两天价”的高度!
可是对白司颜来说,这种感觉就好比是她想吃鸡腿,可是对方却偏偏塞给了她一个熊掌,食之无味……但又弃之可惜!
看着白司颜一脸纠结的表情,司马青柠微抿薄唇,想了想,继而给出了一个相当贴心的建议。
“要不然……咱就把这幅破画还给那个东方城主得了?只要我们不收,他总不能强迫我们要吧?”
“算了,”摆摆手,白司颜收敛了几分神情,却是放弃了挣扎,“虽然这破画值不了三万两银子,但流露出去也不太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听着白司颜一口一个“破画”,司马怀瑾简直要气厥过去!
更可恨的是,就连司马青柠都不站在他这边,像是被白司颜传染了一样,也跟着破画破画地喊,喊得还那叫一个顺溜,根本就不体谅他这个当哥哥的心情!
眼看着司马怀瑾就要被气死了,心地善良的西冥兰诺不禁投去了同情的一瞥,趁着众人不注意,默默地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这厢在做着小动作,那厢白司颜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臂,随手就将司马怀瑾的墨宝凑到了烛火边,竟是打算将其付之一炬!
见状,众人眸光微烁,露出了微微诧异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出手制止,连司马青柠也没有开口阻拦什么。
唯独司马怀瑾煞白着一张怒火滔天的俊脸,疾步敢上前来,眼疾手快地抓上了白司颜的手腕!
劈面就是一声厉喝!
“你要干什么?!”
“你瞎啊,”撇了撇嘴角,白司颜并没搭理他,换了只手继续烧,“没看见我在烧画吗?”
“我当然看见了!”司马怀瑾面色一恼,赶忙又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腕,“我是问你……凭什么把我的画烧了?!”
“哟,心疼你的墨宝了啊?我还心疼我那三万两白银呢……松手。”
“不准烧!”
“我偏要烧!”
“凭什么?!”
“就凭这是东方城主拍下来送我的……虽然它是你画的,但现在已经不属于你了,不是吗?”
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阵,最终还是司马怀瑾率做出了妥协。
“好,你坚持要烧也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白司颜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你算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再说了,本少爷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你——”
司马怀瑾一扬手,作势就要扇过去。
白司颜却是一抬下巴,丝毫没有闪开的意思。
“怎么?还想动手打人啊?!那你打啊!本少爷绝对不会躲开!有本事你一巴掌甩死我呀!”
最后的最后,司马怀瑾到底是没有挥出那个巴掌,只气急败坏地冷哼了一声,便就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砰”的一声,把门板子砸得嗡嗡直响。
见状,众人依然没有开口评论什么,只默默地看着白司颜将那幅画烧得一干二净。
末了,百里月修才笑着叹了一口气,问向白司颜。
“为什么不告诉他?”
白司颜跟着叹了一声。
“没什么好说的,难道我还要腆着脸皮让他赔我那三万两白银不成?他不像你这么有钱,要是让他父亲知道他在外头欠下了这么多银子,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咳!”一直没有吭声的司马青柠在听到白司颜这么说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反驳了一句,“父亲大人没有那么凶残啦!而且母亲也一定会拦着父亲大人的!”
深知白司颜的为人,司马青柠自然坚定不移地信任着她,但相信归相信,说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司颜一定要烧了那幅画,转眼看了四下一圈,有人跟她一样面露茫然,有人则是一脸的高深莫测……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司马青柠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白司颜,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喂,你说……阿言为什么要把画烧了啊?”
微勾眼角,白倚竹笑着反问了一句。
“司马怀瑾信佛吗?”
司马青柠摇摇头。
“好像没有听说过他对佛教感兴趣。”
白倚竹了然一笑。
“那就是了……方才那画原是一位高僧请你二哥画的一尊佛像,只是还没画完,那高僧就仙逝了,这画就流传到了权贵的手里,后来几经辗转,落到了观月楼楼主的手上。你二哥的画技自然不必多说,可是他对佛教不了解,又太过自负,将那佛像的佛光画成了随风而动的形状,这在佛教中可以说是一个忌讳,只是不礼佛的人大多不知道罢了。”
闻言,司马青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