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难得天上真的掉下了馅饼,赶紧请这位公子进楼呀!”
四下之人闻言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簇拥在司马怀瑾身边,推的推,拉的拉,一时间好不热闹。
“公子快进去吧!”
“进来呀公子!”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天上要是掉下了馅饼,就进我们楼玩儿……”
“就是呀,公子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
被那群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围在中间推来搡去,司马怀瑾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当下沉着脸色怒喝了一声。
“都给我滚!”
一句话被喝得气势汹汹,煞气腾腾,宛如平地而起的一声惊雷,刹那间笔直贯穿了整条大街,惹来路人频频侧目。
见他真的动了怒气,酷寒的目光之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凛冽的杀意,那些个青楼女子顿时被吓得僵住了动作,终究是不敢惹是生非,只得挥了挥手里的帕子,自讨没趣地四下散了开。
“什么呀,真是不知好歹……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矜持的男人,还真是稀罕……”
“可不是……太不解风情了,我们走,别管他了……”
等到围在身边的蜂蜂蝶蝶都散了开,司马怀瑾甫一得到解脱,便大步流星地朝白司颜所在的酒楼走去,俊秀的面庞上是显而易见的愠怒,连带着周身的气压都阴沉了许多,一路上的行人见状不由纷纷侧开身,给他让出了道儿,轻易不敢招惹他。
只有白司颜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见他上楼走了过来,还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举动是在往火里浇油!
“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有那么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居然都能眼睫毛都不眨一下地推开,未免也太……”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司马怀瑾快步走上前来,随即扬起手臂“啪”的一下拍到了白司颜身后的栏杆上,来了一个霸气侧漏的栏杆咚!
“未免也太什么?”
而就在司马怀瑾伸手的刹那,抱在他怀里的东西瞬间就哗啦啦地掉了下去,七零八落地滚了一地!
见状,白司颜立时瞪大了眼睛,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甚至连音调都忍不住拔高了八度不止!
“靠!你怎么能这样?!说松手就松手,都不提前通知一下,东西全掉了啊混蛋!”
一边痛心疾首地哀嚎着,白司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要蹲下去,试图把洒落在地上还没有弄脏的几个袋子捡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伸出手,就被司马怀瑾一把拽起了起来,重重地推到了柱子上,紧跟着整个人都压了上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眼间是一触即发的怒火!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关心吃的?!”
“什么什么时候?你丫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疯啊?东西全掉地上了我才要疯了好吗?!人以食为天懂不懂?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能阻止我吃东西!让开!”
眼看着司马怀瑾一脚踩扁了一个袋子,白司颜跟着也变了脸色,无不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自己的小心肝儿被重重地踩了一脚似的,霎时间心疼得无以复加!
气冲冲地抬手推了司马怀瑾一把,白司颜说着就要去抢救即将罹难的另一个袋子。
却不想,还是慢了半步……在她的手指触及袋子前,司马怀瑾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脚,“咔嚓”踩了上去,末了……竟然还丧心病狂地碾了两下!
马格机!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司颜愤怒地抬起头,目眦欲裂地吼向罪魁祸首!
“司马怀瑾!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踩坏它们,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司马怀瑾微勾嘴角,对上她怒火熊熊的视线,先是冷冷一笑,尔后突然抬手一把揽过白司颜的后脑,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低头覆上了那两片让人火大的红唇,用一种颇为咬牙切齿的口吻,贴着她的唇瓣一字一顿道,“疯了才会让你这样糟蹋!”
话音落下,司马怀瑾转而又一把推开了她,怒气冲冲地一甩袖子走了开。
听到这边的争吵,有人好奇地探过视线,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在了一起,瞬间雷得里焦外嫩,一时间不知所措。
司马怀瑾阴沉着面色疾步走了出去,见此情形不由眸光一愣,一挥手掀翻了就近的一张桌子,冷然道。
“滚!”
众人当即被他酷厉的行径吓得面如土色,赶忙慌慌张张地跑了开。
身后,白司颜微蹙眉头,抬手讷讷地摸了摸嘴角,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回过神,匆匆追了上去。
“喂!司马怀瑾!……等等!”
闻声,司马怀瑾的步子不由得顿了一顿,但也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回过头,很快就又迈开步子往前走,只是速度不自觉地放慢了一些。
然而等了好一阵,却不见白司颜追上来,司马怀瑾心有狐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
除了呵呵,还是呵呵!
白司颜在追了他几步之后,竟然又折了回去,蹲在地上一样一样的翻捡东西,那认真的态度,那虔诚的表情,几乎能令旁观者潸然泪下有没有?!
“该死!”
一掌拍断了梯子上的栏杆,司马怀瑾再也不抱任何期待,加快步子扭头走了下去!
那厢,白司颜终于捡完了“幸存”的几个袋子后,一抬头却不见了司马怀瑾的人影,即便匆匆跑到栏杆边朝下找了几圈,见到司马怀瑾刚走出酒楼不远,立刻翻身从楼上一跃而下,继而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上。
嘴里却是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惊天地而泣鬼神!
“啊!我的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