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上了马车,白司颜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写好了?”
“写好了。”
“写了什么?”
“就你刚才说的。”
看着东倾夜沉着表情,一脸不爽的样子,白司颜到底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声。
“真的?按我说的写了?没乱写?”
东倾夜抬眸看着她,目光如炬,坦坦荡荡。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让管家把信拿过来给你过目一下。”
听到他这样说,怕自己真问管家要了会伤到他的自尊,白司颜微一沉吟,到底是没看那封信,虽然她真的很怀疑……别人不知道东倾夜的傲娇脾气,她还不清楚吗?他会乖乖地认真写留书才怪,不过……只要不写得太过分,倒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白司颜也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等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之后,即便浩浩荡荡地启程上路,马不停蹄地赶往秦川。
差不多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东方鹤酒才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
一打开门,就听管家说白司颜他们一早就走了,想着没能送他们一程,东方鹤酒不知怎的竟有些怅然若失……府里一向冷清惯了,这几天难得变得这么热闹,可一转眼又变得冷冷清清的,以前到没觉得,眼下忽然有些不习惯。
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眼天宇,东方鹤酒的眼前第一个浮现的却不是东倾夜,而是白倚竹。
沉默了片刻,东方鹤酒开口问向管家。
“他们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倒是没有说些什么,不过……留了一封信给主人。”
说着,管家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信封,双手递了过去。
东方鹤酒接过信封打了开,从中抽出信纸,摊开来从头到尾扫了一眼,微抿的嘴角跟着就缓缓地上翘了起来,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见状,管家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主人,这信上……写了什么?”
抬起头,东方鹤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缓缓将信纸连带信封团成一团,尔后捏在手心握得粉碎,吩咐道。
“去准备行礼,本城主要出门一趟。”
管家闻言一惊,面露疑惑,但见着东方鹤酒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没再问,只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半道上,白司颜想了想,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即便伸手捅了一下东倾夜,问道。
“你到底写了什么给东方城主?”
东倾夜扬起眉梢。
“你猜。”
见状,白司颜瞬间就明白了。
“看来,还真不是按我的意思写的……”
东倾夜也不避讳,直接坦然承认了下来,反正已经走出这么远了,不可能会赶回去改,而且这个时候东方鹤酒差不多应该已经看到了。
“别担心,我没有说让他去死那种话,我只是稍微改动了一下,不会激怒东方鹤酒的。”
听他这么一说,白司颜才放了心,却是忍不住更加好奇了。
“那你到底写了什么?!”
“你猜啊!”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那就等等吧,”东倾夜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略显神秘的笑,虽然是在跟白司颜的说话,可眼角的余光笔直射向的却是司马怀瑾,“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见东倾夜是铁了心要买关子,白司颜跟着又磨了几句,到底没能问出什么,便只好放弃。
一路上颠得屁股都快烂了,才总算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秦川。
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是——
“这位大哥,你知道李府怎么走吗?”
“李府?什么李府?”
“秦川李府啊!很出名的那个!不对……应该是很有钱的那个!非常有钱!富得流油的那种!虽然很低调,但你肯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摆摆手,路人甲狐疑地看了眼白司颜,摇着头走了。
白司颜面色一滞,不甘心,只当他是路过的旅人,跟她一样对秦川人生地不熟,便又拉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老妪问路。
“这位老人家,你知道李府怎么走吗?”
然而,老妪抬眸看了她一眼,回的却是同方才一模一样的话。
“李府?什么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