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把这个蒙在头上再进去吧。”
漆黑的眸子显然有些不解,男人终于开口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大堂里边站得都是他们家的员工,总不能叫成悦的员工看见他们集团的太子爷这副模样地回家吧。
南望索性把方巾从程修谨手里抽回来抖开,扬手直接披在了他的头上,稍稍一围,就只露出那双眼睛来。
程修谨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把南望刚给他围好的方巾拽了下来团在手里,迈开步子直接上了台阶进了大堂。
好不容易才围得那么严实,怎么还叫他给拽下来了?南望“哎”了一声跟上去,就听见他低低地说道:“南望,我围着它进去,恐怕更显眼。”
南望瞄了一眼身边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勉强同意了他的说法,跟着程修谨旁若无人地穿过大堂和道闸进了电梯厅,就好像没看见前台几个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惊讶目光。
“你干嘛一句话不说就和他打起来了?”不得不说程修谨一拳打过去的确实帅爆了,可相处了这么久,一直以来程修谨都给南望一种温文尔雅好脾气的感觉,他怎么说都不该是这种靠拳头说话的人。
程修谨进了电梯就靠在一边没说话,听见南望问她,才转过视线,黑漆漆的眸子又和那天一样定定地看着她,叫南望不知为何打心眼里生出一种无措,“我说了。”
南望回想了一下,哦,他是说了一句“放开她”,可这句话好像是说在他一拳把陆域打到一边去以后……
电梯很快就到了16楼,程修谨先迈出了电梯,留下一句“他摁着你”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南望隐隐地察觉出他好像是在生气,快走了几步追上去,没等程修谨朝着1603的门刷指纹,就先开了自家的房门,把程修谨拽了进去。
“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不管怎么说,程修谨是因为她和陆域打的架,虽然现在他正烧着一股无名火,可不好好帮着程修谨消消毒,南望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也睡不踏实。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因为她再破了相,她可是砸锅卖铁都补偿不起。
南望用棉签沾了碘伏凑过去给程修谨抆额头上的伤,探着手过去抆了两下觉着碍事,索性直接挨着程修谨坐了下来,一只手从后边扶住了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地抆拭起来。
男人被她托住后脑勺的时候僵了一下,很快垂下了眼睫,任着她这戳戳那戳戳,动也没有动。
两个人离得太近,甚至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节奏,南望帮他抆完了额角的伤,贴了一块创可贴,又换了一根棉签去抆他肿起来的嘴角。
这人伤成这样,明天怎么消得下去。
听见她叹了一口气,那人忽然间抬起了眼睫,南望离得太近,眼睁睁地看着那对浓密的长睫扬起来,呼吸都跟着一窒。
睫毛精。
“你在担心陆域?”
呼吸的热气扑在她脸上,手上的棉棒也错了位,南望微微往后退了一些,看着程修谨那双漂亮的黑眸又叹了一口气,“你不要动。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你。”
堂堂成悦集团的太子爷,大晚上的和一个男明星在大街上打起来,这件事传出去,只怕素来低调高冷的程修谨就要被扣上一个纨绔子的大帽子了。
程修谨显然是把她第一句的警告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勾了勾唇角笑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