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愿意喊那是别人的事,爷要听你喊才是爷的事!”楚怀安不容拒绝的说,内务府的宫人递上一条宝蓝色的汗巾,楚怀安抓过来寄到苏梨脖子上:“一会儿挥着这个喊,要是爷没看见你挥,回头你就死定了!”
“……”
这人什么时候幼稚到这种地步了?苏梨无语的拿着汗巾,跟着楚怀安走到内务府特别留出来的观赛位置。
这边是男宾区,除了楚凌昭身后有两个宫婢伺候着,就只有苏梨一个格格不入的站在里面。
苏梨的脸烫得不行,想跟楚怀安讲条件,却见宫人换了把稳固点的椅子过来,楚怀安两手架到她腋下,直接把她举到了椅子上。
“在这儿喊,小爷一眼就能看见!”
“……”
苏梨蹲下躲在楚怀安身后,恨不得能把脸挡得严严实实,楚怀安却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还招呼两个宫人在这儿看着,一定要苏梨喊出来才行。
知道拗不过这人的脾气,苏梨只能拉着他的衣摆退步拖鞋:“侯爷,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蹲在椅子上,小宠物似的抓着他的衣摆讲条件,叫楚怀安的心痒了痒,心情愉悦起来:“什么条件?”
“我想要先生那块墨玉。”
“……”
笑容渐渐消失,楚怀安抽走被苏梨抓在手里的衣摆:“你就这么笃定本侯能赢??若爷输了呢?”
苏梨垂首,乖巧回应:“不论输赢,我都会帮侯爷呐喊助威。”
言下之意就是,她想要那块墨玉,哪怕是为此让她做不情愿的事。
楚怀安气得想笑,五年不见,这小东西是不是忘了他的脾气有多不好了?
宫人鸣锣,比试要开始了,楚怀安没时间教训苏梨,只横了她一眼:“回来再跟你算账!”
话落,大步离开,宫人牵了上好的马匹到场上,为显公平,谁骑哪匹马,都是抓阄决定。
楚怀安抽到的是一匹红棕马,马的精神头看上去不错,毛色鲜亮好看,倒是格外养眼。
几人翻身上马,腰上别着颜色各异的汗巾作为区分,又是一声铜锣,比试正式开始,几人立刻如离弦的箭一样蹿出去。
校场够大,中间设置了一些障碍,几人要绕场跑五圈,谁最先回到起点,谁就获胜。
策马扬鞭,众人的情绪便高涨起来,苏梨鹤立鸡群一般站在椅子上,只是挥了挥汗巾就窘迫得无地自容,根本无法开口,两个宫人着急的在旁边催促:“姑娘快帮侯爷喊呀,侯爷现在一马当先,一会儿得胜归来,必然会给姑娘好多赏赐,奴家也能跟着姑娘沾沾喜气呀!”
“……”
苏梨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女眷区却先后爆出呐喊。
“哥哥加油!哥哥必胜!”
“赵郎加油!”
这些女眷都是为自己的亲人助威,倒也合情合理,之前那位喊楚怀安的女子却没再发声,怕是被人笑话以后不敢说话了。
苏梨想着,场上已经开始跑第二圈,跑到离这边比较近的时候,苏梨分明感觉楚怀安剜了自己一眼,许是因为这一分神,到第二圈的时候,安珏和赵启都领先于他。
想到顾远风押在楚怀安身上那块墨玉,苏梨咬咬牙,硬着头皮喊出声:“逍遥侯必胜!逍遥侯最强!”
在军中训练时,陆戟专门让人盯着苏梨练过气息,是以她喊出来的声音字正腔圆,底气浑厚,与其他闺阁女子的呼喊截然不同,一出声便力压群芳。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苏梨如芒在背,但到了这个地步,也断没有停下的道理,便强撑着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盯着场上的赛况。
有女眷不知她身份,见声音被压了下去,便叫着贴身丫鬟和交好的一起喊,似要与苏梨比个高下,一时间场上热闹非凡。
有旁人陪着,苏梨便也没那么尴尬,挥舞起汗巾也越发卖力:“侯爷加油!侯爷必胜!”
“咚!”
最后一圈跑完,楚怀安和赵启几乎是同时抵达,守在终点的几个宫人一番商议以后宣布,第一轮,楚怀安胜。
有人唏嘘有人发出欢呼,楚怀安面上没有多欢喜,扔了马鞭径直朝苏梨走来,苏梨跳下椅子迎上去,尚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人搂着腰肢封了唇。
众人发出惊呼,一些老臣更是痛心疾首: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怎可做这样亲昵之事?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苏梨也被楚怀安吓了一跳,伸手想推开这人,却被吻得更深,连呼吸都被掠夺,良久,这人终于松开她,却贴在她耳边哑声低语:“阿梨刚刚叫得真好听,不知在床上如何。”
他对苏梨从未如此直白轻佻,苏梨正觉奇怪,余光却见众宫婢簇拥着一人走到了楚凌昭身边,正是苏挽月。
苏挽月换了华贵的百鸟宫服,头上发饰金光闪闪,脸上妆容精致,虽已有孕在身,孕肚未显,容颜倒是越发的娇美明艳。
交缠的呼吸变得寡淡无味,苏梨敛了情绪推开楚怀安,有种自己是妓子,被人当众调戏取乐的错觉。
“贵妃娘娘吉祥!”
众人远远地行礼,楚怀安平复了呼吸拥着苏梨站在原地,并未往前凑,毕竟前不久他才被诬陷说偷拿了苏挽月的贴身之物,这会儿还是要避嫌的。
因苏挽月怀着龙嗣身份金贵,到了一会儿,便与楚凌昭同坐一席,楚凌昭拥着她说话,两人举止亲昵,耳鬓厮磨,不知说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她握着手绢掩唇低低笑起,明眸弯着如皓月,清灵的低笑隔着老远也十分扣人心扉。
苏梨听着,只觉无趣,偏头却见安珏大刀阔斧的走来。
这一轮他排名第三,连赵启都没追上,他的脸色颇为阴沉,走到跟前,语气沉沉的向楚怀安挑衅:“下一轮比箭术,侯爷可敢玩次大的?”
他的眼神不善,楚怀安把苏梨拉到身后,懒洋洋的看着他:“不过是些不紧要的彩头罢了,本侯犯得着跟你较劲吗?”
“侯爷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