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坚持叫扈赫的原名,好像这个人从未叛离远昭,也不知道此番回京以后,等着扈赫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苏梨分神想了一下,抱着药罐站起来:“我已经上好药了,先回府再详细说吧。”
说完要走,楚怀安抢走药罐塞进陆戟怀里,不由分说的把苏梨抱起来。
“这是什么?”
陆戟边问边打开药罐盖子,看见里面装了一尾银色的鱼。
“阿梨的宠物!”
楚怀安不走心的回答,抱着苏梨上了马。
大夫和伙计闻言都是一脸酱色,这是什么世道,竟然有人把这种不祥之物当宠物养?
正想着,却见那黑脸杀气重的男子什么也没说,抱着药罐走出医馆,翻身上马,一点水都没洒出来,临走又揭开罐子看了两眼,目光诡异的透出一分温柔。
大夫:“……”
伙计:“……”
如果我们刚刚没听错的话,那位红衣姑娘与那俊美的男子是未婚夫妻吧?那这位黑脸杀神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怎地看那姑娘宠物的眼神都如此宠溺?
一行人直接回了漓州州府,府上的下人也听说了淮阳王遇袭的事,想上前帮忙,被楚怀安黑着脸吓退,自己抱着苏梨回房,不让任何人插手。
楚凌熙一直担心着苏梨,楚怀安刚把苏梨放到床上,他和陆戟就前后脚进了屋。
“阿梨没事吧?”
“没事。”
苏梨回答,掀眸看向陆戟,无声的问现在说话安不安全。
这是他们在边关形成的默契,不必说话,一个眼神就可以传达很多信息。
“周围都是王爷的护卫,有什么话都可以说。”陆戟轻声说着,抬脚勾了一个凳子到床边把药罐放在上面。
楚怀安狠狠皱眉,心里因为苏梨和陆戟这样的心照不宣而不大舒服,但现在事情紧急,况且陆戟和苏梨的关系又非同一般,他只能强压下不爽。
“怎么拿了个药罐回来?”
楚凌熙好奇的问,陆戟把药罐打开,他一眼便看见里面那条银色的鱼,屋里光线有些暗了,那鱼似乎散发着莹莹的光亮,乍一看还挺好看的,仔细一瞧,这不是方才在江边攻击他们的鱼吗?
楚凌熙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怎么把这鱼带回来了?”
楚凌熙问,苏梨没回答,抬了抬手,陆戟立刻会意的将药罐递给她。
苏梨低头仔细打量着那条鱼,那鱼名为箭鱼,应该是因嘴巴得名,它的嘴巴足有一寸半长,很尖很细,如同箭镞,后面的身体只有三指并拢那么宽,很扁,银色的鱼鳞微微散发着光亮,像某种远古传说中鸟类的羽毛。
看着看着,苏梨不由得伸手摸了那鱼一下。
“住手!”
三个男人同时发声,苏梨诧异的抬头,指尖已触碰到湿滑的鱼身,软软的,丝毫没有攻击性。
“怎么了?”
苏梨一脸不解,楚怀安沉着脸把她的手拉出来,陆戟把药罐抢走。
“那鱼不会咬人,我刚刚摸了下,它的嘴是软的,不像之前在河边那么硬。”
苏梨为自己辩解,楚怀安根本没听,用自己的袖子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抆干净,声音发沉的命令:“那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咬人你也不许碰!”
“……”
不碰怎么查清楚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苏梨略有些无语,但见陆戟和楚凌熙都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也没有逞强,只说出自己的想法:“据医馆的大夫和伙计说,这些箭鱼大多都在晚上活动,并且不会轻易攻击人,事发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其他在岸边的人都在跪下叩拜,似乎只有我们受到了攻击。”
苏梨当时只是恍惚看了一眼,并不确定,说完她看向楚凌熙,楚凌熙证实苏梨的话:“的确,我上去以后,在江中投食那些渔民也都上岸来,并没有一个人被箭鱼攻击。”
“如此说来,那些鱼是专门来攻击你们的?”
陆戟皱眉问,看砂罐里那鱼的眼神变了变,没想到这鱼竟然有这样强的攻击性。
“按照那些渔民的说法,应该是阿梨今日在祭江仪式上冲撞了江神,所以才会被江神的守护灵惩罚。”
楚凌熙认真的说,楚怀安顿时脸色一变:“放他娘的狗屁!”
他爆了粗口,恨不得立刻把那背后装神弄鬼之人揪出来胖揍一顿。
他的媳妇儿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吗?
楚凌熙不过是在转述别人的话,听楚怀安骂人,不由得皱眉:“我知道阿梨受伤谨之你很生气,但你身为逍遥侯,言行当……”
“别跟我说那么多,等揪出幕后黑手,老子要骂得他狗血淋头,再把他揍成猪头丢进江里喂鱼!”
楚怀安气哼哼的说,楚凌熙也劝不住他,只能作罢。
“今日从江里救上来那个人将军如今安置到哪里了?”
“城中有个瘸腿铁匠,是我以前的部下,他那里很安全。”
苏梨让护卫来找陆戟一说那事,陆戟就知道是漓州不安全,连那赵德也不是可信之人,他自然不会让护卫把人带回州府。
楚怀安听得茫然,插不上话,心中更是憋闷:“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