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梨就装晕了,楚怀安发现她没了动静,立刻停下抱紧苏梨:“阿梨?”
他的声音也哑得厉害,不过不是喊哑的,是过于情动。
苏梨又羞又恼,怕他把嬷嬷喊进来,又努力撑起眼皮,虚弱的开口:“我好渴……”
“……”
两人现在这种状态要楚怀安去倒茶的难度有点高。
楚怀安犹豫了一下,终于退让:“我马上就好,一会儿就给你倒水喝。”说完也不等苏梨回答,便继续刚刚的动作。
他说马上,实则又足足耗了一刻钟的时间。
苏梨浑身瘫软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脑子晕晕乎乎似梦似醒,楚怀安总算守信,拉了大红喜被给她盖好,起身去倒茶水。
水早就凉了,楚怀安穿了里衣,披上外袍拉开门走出去。
屋子里的味道飘了些出来,嬷嬷和七宝忙低下头不敢乱看。
“抬热水送热茶来。”
“是。”
七宝应着转身就走,又被楚怀安叫住:“再熬点粥来。”
苏梨累成这样,肯定起不来吃早餐,现在喂她吃点让她多睡会儿也好。
吩咐完,楚怀安又回到房间,嬷嬷拿了新的红烛重新点上。
昏黄的烛光很快照亮房间,楚怀安看见苏梨香汗淋漓,乌黑的秀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人已昏睡过去,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不要了,好疼。”
“不闹你了,睡吧。”
楚怀安低声说,将那缕湿发拨开。
“骗子!”
苏梨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抓着被子打了个滚,缩进床角。
楚怀安倾身想把她捞回来,整个人猛地僵住,目光停在床上那块被蹂躏得不像样的白色贡锦上。
在那纯白的贡锦中间,有一片暗红的血迹。
他知道那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新婚俗例,是象征女子贞洁的落红。
阿梨落了红。
她是第一次!
这个认知涌入脑海,刚刚平息下去的身体猛地又燥热起来。
苏梨被山匪掳劫过,被忽可多抓去做过三个多月的军妓,甚至对陆戟动过情,其间种种都有可能让她遭遇不幸,所以楚怀安之前多少给自己做了心理准备不去计较这件事,但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苏梨的落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心脏被一种无形的喜悦击中,让他无力思考其他。
多幸运又多不容易,他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全部的她!
实在克制不住,楚怀安把苏梨捞过来狠狠地吻住。
睡得好好地被打扰,苏梨非常不开心,不停地挥拳打他,只是力气小得很,连挠痒痒都不够。
楚怀安抓着她的手,又一寸寸吻过她的指尖,想让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开心。
苏梨实在困得很,即便被楚怀安不停地打扰,眼皮也怎么都睁不开。
她本以为楚怀安还要再来一次,过了一会儿却感觉他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身体被温暖的热水包裹,一身的酸软终于得以缓解,有一双有力地带着薄茧的手细致的给她做了按摩,还特别帮她做了清理。
苏梨羞耻得想要蜷缩在一起,却只能被揽着靠在他宽厚的肩膀。
洗完澡,苏梨已经舒服得完全熟睡,楚怀安帮苏梨抆干身体换上里衣,那块贡锦已经被他收了起来,七宝把粥呈上,正犹豫要不要叫醒苏梨,楚怀安用勺子搅了搅自己先吃了一口。
七宝:“……”
侯爷,你吩咐给少夫人准备粥,怎么自己先喝上了?
七宝正腹诽着,却见楚怀安嚼了两下,吻住苏梨的唇,将粥喂了进去。
“……”
感觉自己受到巨大创伤的七宝默默从衣柜里拿了新床单被罩换上。
喂完一碗粥,楚怀安抱着苏梨上了床,尽管身体的欲念还未完全被满足,心却已经被欣喜填满。
他抱着苏梨,感受着她的心跳,和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感觉拥有了最珍贵的珍宝。
两人躺下去没多久天就亮了,主院的下人个个放轻脚步,说话的声音都小得可怜,更没有人敢去敲门喊两位新人起床了。
楚刘氏也知道楚怀安昨晚过于孟浪,吩咐人去主院给七宝传信,今日不用苏梨问安奉茶。
楚刘氏是同情达理的,但其他人不这么想。
一大早,就有不少京中贵妇人组队来逍遥侯府送礼,陪楚刘氏说话,其实就是想看看苏梨做了逍遥侯夫人以后是个什么样。
然而她们吃着茶点,磕着瓜子,一直坐到日上三竿都没看见苏梨的人影,有人不免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