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却带着诡异的腔调,让何筱打了一个寒颤,“我怎么会背叛你呢?我绝对不会。”自从沈霖与她确认了关系,她确实与许多富商都断了关系,用心对待起沈霖来。
“那就好。”沈霖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助理说:“我工作经常很忙,我便让小杨在你身边照顾你了。”说得很体贴,但是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监视。
何筱闭了闭眼,面上却装出一派天真来,“谢谢你,亲爱的。”
这部电影在女主角十分不给力的情况下,终于算是杀青了,到了拍摄后期,何筱如一个热恋的小女人,对演戏越发的不上心,让众人都暗暗猜测她会不会拍完这一部电影便嫁入豪门了。
齐寒更是觉得晦气,怎么找了一个这样的小姑娘,而好在,终于要摆脱她了。
当最后一个镜头拍完,齐寒说ok的时候,顾曼还在镜头下有些愣,众人都在欢天喜地的收拾东西准备去杀青宴了,她却是有些怅然的样子。
齐寒见她这个模样,便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顾曼还没换在剧中的衣服,她穿着大毛衣,扎着马尾辫,一幅文艺气质的模样,“我只是觉得有些舍不得李执。”
“无论什么样的戏都有散场的时候,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分开的时候。”齐寒点了一根烟,今天电影杀青了,他似乎心情也不错,话显得有些多。
“导演,我真的十分感谢你写了这个剧本,给了我这个机会,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李执,李执就是我。”顾曼在拍摄的时期很少与齐寒私聊,众人皆忙,都没有注意到齐寒与她,她有些认真的对齐寒说道。她只是个半红不黑的女演员,在娱乐圈里像她这样的很多,但是齐寒却选中了她,还为她写了这么好的一个角色。
齐寒看着顾曼的模样,她的鼻尖被冻成了红色,双眼闪着神采,对他的神情却十分诚恳。
“顾曼,快点准备下,准备走啦。”那边传来了人的叫唤。
顾曼转过身子,对那边笑着挥了挥手,又对齐寒微微鞠了一躬,“导演,失陪啦。”
“你等等。”齐寒叫住了顾曼,他从身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天蓝色的信封来,“这是我画展的门票,你有空可以过来。”在电影开播之前,他开个画展,能多出些新闻,是有利无害的。
顾曼小心的双手将信封接了过来,“齐导,你真厉害。”
齐寒一向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快去准备吧。”
顾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齐寒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对面传来了一个女人歇斯底地的声音:“齐寒,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成名了就要与我分手,要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是不是在外人有人了?”
齐寒淡淡的听完了她说的,只重复道:“我在外面没有人。”
“齐寒,求你,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你,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都可以,我是爱你的。”对面的女声悲伤至极。
“我再考虑下吧。”齐寒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又看了看顾曼的背影,而电话那边的女子却因为齐寒的松口而变得欢天喜地起来。
顾曼似有所感,回了回头,看见电话的齐寒,又对他笑了一下,小跑了起来。
人生在世,总有些你想要的,会阴差阳错的抆肩而过。齐寒侧着头想。
顾曼小跑进了房间,身后的阿乔还在催,“快点快点。”
顾曼将辫子散了,一头长发显得有些卷,她懒得换衣服,便将羽绒外套套着了,一出门就与剧组的大家说说笑笑。
大家一起上了大巴,到了杀青宴的地方,说是杀青演有些太过,其实不过是一堆人围着火锅而已。
顾曼拖了羽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火锅里的各种肉类,她已经节食很久,如今真的能大开杀戒了,阿乔见自家艺人嘴馋的模样,不由得摸了摸额头,扯了扯她的袖子,“电影宣传期还有几本杂志要拍呢。”你就给我好好看着吧。
顾曼有些失望得敲了敲盘子,有些可怜的看着身边的人,一脸我很惨的模样。
“哎呀,阿乔,今天是个好日子,何必管东管西呢?”有人看不过去,帮顾曼说了话,还夹筷了一块肉在她盘子里。
顾曼双眼一亮,正准备拿着盘子吃完时,却不料外面的门开了,进来的人让她失了胃口,庄静与黎宏。
这两位进来,让包厢里诡异的静了静,倒不是别的,只是这位庄小姐鼻子高到天上去的行径让大家都有些头疼,明明不是电影的制作人员,三番两次往剧组跑,指指点点算什么?黎天王也是,在演艺圈之前爱惜羽毛,算是个洁身自好口碑不错的,可是跟了庄小姐,简直成了跟屁虫。
顾曼在安静中,将肉片塞进了嘴里,而有些惯于活跃气氛的赶紧说了:“庄小姐来了?快快入座。”
庄静往席间看了一下,愣是带着黎宏挤到了顾曼的身边,顾曼突然觉得再美味的火锅,都难吃得很,不过一会儿,她的胃便如火烧一般。
阿乔知道顾曼与黎宏的过去,觉得庄静这是故意为难,但是庄静可不比其他人,就算顾曼是曹攘的女友,这口气,她们也只能忍了。
席间的热闹已经散去了很多,庄静幽幽的拿起酒来对顾曼说:“齐导的戏是最好的,我要为你将来的大红大紫而敬你一杯。”
顾曼酒量不错,可是对庄静的敬酒却有些敬谢不敏,庄静对她的不喜,非一日之寒,她并不想说什么讨巧的话,而是笑了笑,将杯中的酒喝得一干二净,“谢谢庄小姐。”
黎宏在身边的手指动了动,拿起了酒杯说:“我敬大家一杯。”让大家又嘻嘻哈哈的喝起来。
庄静在顾曼身边,连灌了顾曼几杯,简直是不要命的样子,顾曼面上不变色,仍是与别人谈笑风生,她喝酒的时候,是越喝越清醒的。
阿乔见情况有些不妙,想发短讯给曹攘,可是又觉得曹攘又不是超人,凭什么都要让他次次出面?
几杯过去,庄静嚷着头晕让顾曼去送她去洗手间,顾曼只好站起来扶着这位大小姐,却发现庄静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她有些诧异地打量了庄静一眼,微微搀扶着她进了洗手间。
庄静在洗手间里吐了一会儿,洗手间传来了一阵难闻的味道,顾曼有些头疼,不是来灌她的么,怎么把自己给灌醉了?
她拍了拍庄静的背,“庄小姐,你还好么?”
庄静大概是醉了,沉浸在了幻觉中,“你说,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还说不爱我呢?为什么要走呢?”
顾曼听到这话,面不改色,谁没有过去?相比起念念不忘前人的自我折磨,她更喜欢抛开一切大步往前走的洒脱。庄静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他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她扶着庄静走出洗手间,却发现黎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将顾曼手中接过了庄静,又从口袋中拿出手帕给庄静抆脸。他本来就是周到的性子,后来又靠着女人一路往上爬,做起事来自然是妥帖的。
顾曼正准备抽身而去,却不料黎宏在昏暗的灯光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别走。”黎宏有些哀凄的说道。
庄静有些醉,根本都没有关注到两人的互动。
顾曼喝了酒,身上有些绵软,甩了几次都没将黎宏的手甩出去。当年,她似乎就是这样抓住黎宏的手,哀求他不要走。
黎宏见顾曼的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那曾经充满爱意的双眼现在已经变得毫无情绪,她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这种钻心的痛,让黎宏慢慢的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