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姀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不解,张皇的伸手,“你去哪里……”
嬴纵一把握住她的手,低笑一声,“疼你。”
沈苏姀面上一红,底下传来的感觉忽然让她脑海之中涌起了极其熟悉的一幕,面色陡然大红,沈苏姀咬了咬唇,稚嫩青涩的身体很快被酥痒占满,加之先前那个叫她头晕目眩的吻,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的咬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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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昨天晚上,舒服吗?
沈苏姀睁开眼睛的时候嬴纵正倚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瞧着她,对上那双墨蓝色的眸子,还未说话,脑海之中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颊上的红晕已先一步浮了出来,两分赫然一闪而逝,唇角刚动,嬴纵已低头将她吻了住,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在她不着寸缕的背脊之上游弋,沈苏姀轻颤一瞬当即软了身子,嬴纵眯了眸子,重重的压了上去。
当真不是他一大早的就生了邪心,委实是她这幅迷迷瞪瞪红着脸的模样叫他看着心痒难耐,他身上罩了一件外袍,衣襟大大敞开,眼下与她光裸的身子紧紧一贴,那昨夜生生压着的火又腾地一声冒了起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嬴纵饮鸩止渴般的汲取一口她的甘甜,当机立断苦笑着放开了怀中人,沈苏姀微仰着脖子喘气,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满是水汽的半眯着,慵懒又妩媚的瞧着他,嬴纵眸光一扫,她白皙若玉的身上又被他印下了斑驳的痕迹,此刻一眼扫过他几乎能想象得到昨夜留下这些痕迹之时的甘美销魂来。
“昨夜你睡得太快,已帮你清洗好了,今日准备做什么?”
嬴纵将她揽在怀中平复呼吸,一边低低的说话,沈苏姀闻言当即半个身子红透,缓了缓才语声黯哑道,“今日和华庭去狱中见申屠致——”
嬴纵闻言眯了眯眸子,一笑,“好,眼下起来?”
沈苏姀趴在他身前浅吸了口气,颔首,嬴纵便起身下地将她的衣服都拿了过来,沈苏姀红着脸拥着被子做起来,接过衣服放下床帏将他赶了出去,嬴纵面上笑意深长,待他自己穿戴齐整,沈苏姀也从床上下的地来,四目相对一瞬,嬴纵眼底笑意深深,沈苏姀面上绯云若霞,她咬唇瞪了他一眼,两人洗漱之后一起去外头用早膳。
嬴纵一边为沈苏姀盛粥一边道,“申屠致比不得窦准老谋深算,却也是个明白大局的,眼下证据确凿,他的罪名逃脱不了,苏阀当年的事窦准知道的多些,他自知自己并无活命的余地,此番你若是去问当年苏阀的事,只怕问不出什么来。”
沈苏姀自然也明白嬴纵所言非虚,闻言皱了皱眉,“眼下还只是大殿下和皇后娘娘的案子,和苏阀的并不同,无论如何窦阀和申屠的罪责逃不开的,先结了这个才能重审苏阀的案子,只是西岐这边委实难对付,今日既然要见申屠致,自也要去看看窦准的。”
嬴纵微微颔首,知道她自有打算便不再多说,两人一起用膳之后,嬴纵和沈苏姀一同乘着王辇入宫去,沈苏姀被嬴纵揽在怀中,磨挲着她的掌心不声不语,沈苏姀想了想,忽然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皇上和太后娘娘真相?”
嬴纵闻言一怔,反应了一瞬才明白沈苏姀问的是什么,他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刀削斧刻的面容之上一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抚了抚沈苏姀的发顶摇头,“这么多年,这个所谓的真相对我而言其实已经没什么打紧的了,说和不说,并无半分不同。”
沈苏姀顿时转过身来,气急道,“那怎么能一样!”
嬴纵见她这般模样眼底一暖,大手落在她的唇上磨挲一阵,笑容一淡“阿策会死。”
沈苏姀顿时明白过来,说来说去他顾念的还是这个弟弟,也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便是嬴策,嬴策没有他眼下这般的军权在握,他不忍心看着嬴策的身份被揭穿,便也只有自己顶着皇帝的猜忌,沈苏姀闻言眸光亦是暗下来,眼底却还是有几分不甘心,嬴纵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握住她的小手暖着,好似在安抚她,沈苏姀深吸几口气,看着嬴纵的目光有些哀伤,“嬴纵,天下的孩子没有谁不希望有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你不必在我面前假装。”
嬴纵闻言一怔,握着她的手立时顿了住,沈苏姀反握回去,“一定要找个机会将真相告诉皇上,好不好?在保住八殿下的同时解了这个结!”
沈苏姀眸光坚毅且黑亮,嬴纵深重的眸光某一刻微微一松,叹然的将她扣进了自己怀中,在她背脊上磨挲一瞬,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好,你说了算……”
沈苏姀听到他应下心底的不甘才淡了两分,王辇一路朝着天圣门而去,不多时便进了宫门,沈苏姀谨慎的掀开帘络朝外看了看,“在内仪门之外找个无人的地方让我下来,华庭昨日与我说让我在内仪门之外等她便是。”
嬴纵闻言蹙了蹙眉,末了也没说什么,马车之外的容飒自然听到了沈苏姀的话,某一刻,堪堪将马车停了下来,沈苏姀以为到了地方,正要掀帘下车,外头的容飒却轻声道,“主子,是辅国将军等在内仪门之外,侯爷您……”
容飒哪里想到平时无人的宫道之上会等着个申屠孤,一时进不得退不得,不由有几分懊恼,沈苏姀在马车之中却有几分明白,看着嬴纵道,“必定也是来见华庭的。”
申屠孤有协助他们查案之责,嬴华庭的安排也没有和她说清楚,沈苏姀看着嬴纵的面色轻咳一声,“那……我就下去了……辅国将军是知道的。”
申屠孤是知道他们之间关系不寻常的,这本来也算是一件好事,可见沈苏姀这般并不忌讳申屠孤的态度却又让嬴纵蹙了蹙眉,一把攥了她的手,“我陪你下去。”
沈苏姀正要说不必,嬴纵已经拉了她躬身走出了车门,抬眼一看,前面二十步之外的宫墙之下,可不是有个银甲着身威风凛凛的男子牵着马站在那里,申屠孤的目光早就落在了嬴纵的王辇之上,此刻看到沈苏姀和嬴纵一起出来,他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嬴纵将沈苏姀扶下马车,替她理了理斗篷,沈苏姀面色微红,知道远处有人看着十分不好意思,不由急急道,“你先走一步罢,华庭必定也快到了,叫她瞧见不……”
“彧儿……”
沈苏姀一句话尚未说完,嬴纵忽然倾身在她耳边唤了一声,沈苏姀浑身一颤下意识看向四周,虽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只有她能听见,可这个名字却不是能乱叫的,沈苏姀心底微恼,不由咬着唇哼一声道,“做什么?”
嬴纵听到她这声音便弯了弯唇,而后淡笑着问,“昨天晚上,舒服吗?”
即便是在床榻之间被他搂在怀中问这话沈苏姀也觉得不好意思,更何况是青天白日的站在这空荡荡的宫道之上,沈苏姀面上陡然生出滔天大火来,眼底一抹羞恼闪过,抬手便朝嬴纵胸前招呼过去,嬴纵早知她会如此,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一拉便让她入了怀!
沈苏姀大窘,抬头便对上他笑意兴味的眸,沈苏姀面红如血,满是羞恼的挣扎起来,嬴纵唇角一弯,“我不过是随便问个问题,你的脸怎地红成这般?你不答,我便不放。”
沈苏姀口中哀呼一声,不知怎地他忽的和孩童般闹将起来,心知自己若是不按他说的办他便也能言出必行,沈苏姀狠狠咬了咬牙才点了个头,“舒……舒服!”
她那声音虽然咬牙切齿的蚊子似得小,可还是被嬴纵听了个清楚,他眉目一展笑意加深,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言而有信的将她放了开,刚一放开,沈苏姀已经一拳落在了他胸口,他好似是避之不及的生生挨了一下,当即闷哼一声皱了眉!
沈苏姀见他如此简直哭笑不得,她根本没用力,他这幅模样装给谁看,抿了抿唇便欲走,手腕又被他拽了住,沈苏姀当即眯着眸子回瞪过去,嬴纵却什么都没干,只是将她斗篷上的风帽拉了起来将她半个面容都遮了住,今日里并未下雪,虽然寒风嗖嗖的可是也没那么冷,沈苏姀蹙眉看着嬴纵,嬴纵已笑道,“你难道不知你这幅模样很是诱人吗?”
沈苏姀闻言一愣,整个人沁在他宠溺的笑意里头面上的绯红瞬时加深了一层!
将她的风帽戴好,又容她定了定神嬴纵才将她彻底放了开,“去吧。”
沈苏姀这才算是被解放了,转身朝申屠孤的方向走去,嬴纵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子,转身上了王辇,沈苏姀一边走一边听到了后头的响动,半路停下看着嬴纵的王辇消失不见才回过神来,一转身,申屠孤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
沈苏姀一愣,她可以确定自己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也能确定这风帽将她遮掩的很好,却是不知道申屠孤是在看什么,唇角微勾,她朝申屠孤走了过去,一开口便道,“没想到公主今日里也叫了辅国将军前来,昨日我命管家登府拜访将军,商量将军与七妹妹的婚期,不知道将军心中可有眉目了?”
申屠孤本就沉寂的眸色更暗了一分,“沈府的管家回去不曾与侯爷说吗?”
沈苏姀面上从容之色瞬时一滞,“这个我还没……”
沈苏姀昨天出宫的时候直接去了秦王府,哪里有机会见到管家呢,可是这个理由并不是好说出口的,因此话便顿了住,然而申屠孤看到适才的一幕,又听到她这说了半截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眉头微蹙,他将目光转向了一边,“侯爷希望这婚期定在何时呢?”
沈苏姀蹙眉,“自然是依将军之意。”
申屠孤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依我之意?”
沈苏姀看着申屠孤点头,申屠孤闻言却眸色一深,动了动唇,正欲说什么的时候内仪门之中闪出一架熟稔的玉辇来,沈苏姀和申屠孤齐齐望过去,果不其然那玉辇在他们身前停了下来,车帘一掀,露出一张明媚的脸来,沈苏姀二人当即行礼,“拜见公主。”
嬴华庭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无需多礼,苏姀快上来。”
沈苏姀闻言起身,点点头上了玉辇,申屠孤看沈苏姀的身影没入车内,当即便也翻身上马跟在了走动起来的玉辇之后,玉辇之中,嬴华庭的面色并不十分好看,沈苏姀一眼看去便明白过来,“公主,待会子还是让我去问罢,也算不上什么提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