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颙, 我们看你媳妇儿来了。”
说话的是朱群的妈妈, 她跟聂铭颙最熟, 朱家就住在聂家隔壁,聂家的老宅也是交给朱家帮忙打点,比如房子漏不漏雨, 需不需要修缮之类, 像这次聂铭颙回来前就给朱群通过电话, 请他帮忙打扫一下, 否则等他们到家, 屋里全是灰,肯定是没法子住人的。
作为回报,朱家如果来了亲戚,可以借住聂家的屋子, 家里如果遇上了什么难题,聂铭颙也会帮着解决,过年过节, 他还会寄些首都的特产回来。
他对这个跟母亲一起生活过的老房子很有感情, 不忍心看到它因为无人照看而荒废了。
这么多年,朱家人一直帮忙照看,为人也很厚道,从来没有靠口要聂铭颙帮什么忙。
聂铭颙咧着八颗牙,环着路婉的肩跟朱群妈介绍道,“婶子,这是我媳妇儿路婉, 这是朱群的妈妈秀珍婶子。”
秀珍婶子早就把路婉打量了一遍,抓着路婉的手眯着眼笑道,“哎呦,真好,铭颙,你找的这媳妇长的可真俊呐,比那电视上的明星还俊呢。”
秀珍婶字子跟聂铭颙的母亲关系很要好,心里感慨着,要是铭颙他妈陈晓兰活着该多好,铭颙也是个孝顺的,还知道讨了媳妇回来给他妈看看。
可惜了陈晓兰,这辈子除了苦就是苦,没享受到几天好日子就去了。
不过秀珍婶字知道今天说这些不合适,也知道两人一路坐车辛苦,让他们赶紧回屋休息。
“我给你们在厨房热着饭菜,你们饿了吧”
秀珍婶字做的都是当地特色的一些菜,猪血肠、醋溜肉片、煎带鱼、腊肉等,满满当当摆了一小桌子。
聂铭颙心里暖暖的,感激的说,“婶子,让您跟着受累了,准备了这么多饭菜,对了,您吃过饭了吗要不跟我们一块儿吃吧。”
秀珍婶子笑道,“不用,我早就吃过了,再说做饭有什么可累的,咱们农村人,哪天不干活还觉着浑身难受呢。”
朱群去火车站接人没顾上吃饭,跟聂铭颙小夫妻两坐下一块儿吃。
“对了,我还带了酒回来,胖哥,要不咱俩一块喝两杯”
朱群点头,“好啊,那就整点儿。”
秀珍嫂子道,“家里好像没杯子,等着,我去隔壁拿两个去。”
说完转身就往自家院子去了。
朱群已经结婚了,生了两个胖小子,媳妇是隔壁村的,跟他一样,有些胖虎,但性格不错,跟公婆相处的挺好,是个孝顺的媳妇。
看到婆婆急匆匆回家,刚跟两儿子洗过澡的儿媳好奇的问,“妈,你这么着急干啥呢”
“你男人把人接回来了,要喝酒呢,我回来拿两个杯子过去。”
“还喝酒呢,整那么好,别喝的醉醺醺的。”
“喝醉了有啥啊,聂家小子难得回来一次,人家在首都那是当大官的,你现在对人家好,就是给自己积福,万一哪天有个啥事要人家帮忙啥的,你说是这么个理不”
儿媳也不是不肯丈夫喝酒,就是随口说一句,婆婆说的话她也不反驳,就那么听着。
“妈,你见着人家媳妇儿了听说长得可好看了。”
“见着了,是挺俊的,就是有些瘦,不知道好不好生养。”
他们农村人,还是喜欢胖乎点的媳妇,太瘦的干不了农活。
这顿饭吃的时间并不长,聂铭颙跟朱群喝了两杯也就散了,饭菜倒是吃的七七八八,秀珍婶子要帮着收拾餐桌、厨房,路婉拦着没让,说自己来就好,实在不敢再劳动别人。
“婶子,这是我们带的一些吃的,您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吧。”
都是些巧克力之类的糖果,还有饼干、坚果,容易存放的。
“哎呀,不用,这也太多了,他们还小呢,用不着吃这么高档的零食。”
农村的零食都是用塑料袋子装的,路婉给的不是铁盒子就是塑料盒子,包装那么好看,还有上面像画符一样的字,她虽然看不懂,但她知道这些东西肯定很贵。
“婶子,您就带回去吧,我跟铭颙带回来就是给孩子们的,不管好坏,孩子们吃着高兴就行。”
“哎呦,你说你这姑娘,忒会说话,铭颙找了你真是福气。”
聂铭颙在院子里,沐浴着故乡的月色,吹着自然的夏季夜风,闻言转身笑道,“可不是,我也觉得自己有福呢。”
秀珍婶子跟路婉都笑了,回到家后,她把路婉给的东西拿给了儿媳。
“这些吃的放好,不能一下子让混小子糟践喽。”
儿媳赶紧把东西收进柜子里,用铜锁锁上。
“这么多吃的,看来聂家人都挺大方的。”
“人家的日子哪是咱们能比的啊,不过咱们不能眼红别人家的日子,好不好啊都跟咱们没关系。”
她叹了口气,又说道,“不止这些,还给了你爸一瓶茅台,一盒茶叶,你爸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就这些东西,帮人家看看房子也值了。”
儿媳点头,“是啊,人家做事挺讲究的。”
“你啊,明天没事可以去隔壁看看,铭颙的媳妇人不错,挺和气的,一点城里姑娘的娇气都没有,她第一次过来,你跟她说说话,铭颙恐怕也不能一整天都陪着他。”
这村里可不是人人都像他们家一样厚道,有些人可是见天的想着占便宜,等着看吧,明天啊聂家的门都得被人给踏破喽。
路婉洗了锅碗,聂铭颙帮他把洗澡的热水烧好,他自己穿着条裤子,直接打了桶井水往身上浇。
井水冬暖夏凉,炎热的夏季,一桶沁着凉意的井水冲下去,那滋味简直太美妙。
两人洗了澡,把房间简单整理了一番后,已经十点多种了,屋里没有空调,连个电扇都没有,聂铭颙敞着窗户和房门,拿着把蒲扇,给路婉扇风。
“小时候我就住这个屋,夏天很热,我妈也是这么给我扇风的。”
路婉有点困了,但听了聂铭颙的话还是眯着眼睛笑了。
“那我现在就是你,你呢就是妈妈。”
聂铭颙伸手挠她的痒痒肉,路婉笑着躲开,又被他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