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跺脚,自尊心算什么?面子算什么?还是哄心上人最重要!打定了主意,一溜烟儿地便追了过去。
陪着浅夏逛了近一个时辰的街,穆流年觉得自己几乎就是要累死了!
他可是习武之人,便是翻山越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不会觉得累!可是现在,看着始终对自己冷着一张脸的云浅夏,他是真心觉得自己栽在她手上了!
能陪着她,本身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可是偏偏被自己一句话就给弄砸了!
不过,穆流年也不是一点儿脑子也没有!他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不然怎么可能会小小年纪便创建了夜煞?
等往回走的时候,穆流年才一点一点地品出味儿来!
等想明白了,面上的忧色和焦虑一去不返,反倒是兀自傻傻地笑了起来。
原本是看他着急,心情愉悦的云长安,一看他竟然是笑了,反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喂,你没事吧?傻了?”
穆流年白他一眼,“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了!呃,不对,不包括浅浅。”
云长安呲了呲牙,瞪着他,“喂!你不怕妹妹生你气了?傻笑什么?”
“浅浅会生气,那是因为她在乎我!她这是担心我之前没有洁身自好,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别人了!如今,我只要让她知道,我一直为她守身如玉也就没事了!我苦等了她五年,总算是换来了她能为我吃回醋,也算值了!”
云长安扯了扯唇角,这位世子爷的脑子有毛病了吧?
自古以来都是听说女子守身如玉,何时听说过男子要为姑娘守身如玉了?
而且还是长平王府的世子爷?他脑子进水了吧?
“你别告诉我,你刚刚傻笑,就是觉得妹妹吃醋了,然后你才知道了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难道不值得高兴吗?也是我笨,早先没想到这一层,这会儿想明白了也不晚。我心里可是只有她一个!说好了要等她及笄,然后娶她,自然是不能食言的!除了她,我怎么可能会去碰别的女人?多恶心!”
“?”
云长安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人给抽了一下,然后用力地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咝!”云长安倒吸了一口凉气,挺疼的呀!那自己刚刚就不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刚刚听到的,分明就像是某个人在说胡话呢?
怎么可能去碰别的女人?多恶心!
这应该就是刚刚这位世子爷说的话吧?自己没听错呀!难不成,这位世子爷还打算一辈子就只娶妹妹一个了?不纳妾了?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样痴情的男子?
“你刚刚是在说笑吧?”云长安出声确认道。
“什么说笑?”穆流年一瞪眼,神色无比的严肃,“我自然是说真的!我的女人,就只能是云浅夏!我的浅浅,只能是由我来疼,我来护着!”
“可是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分!你将来可是要袭爵的,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位王妃?”
“怎么不可能了?”穆流年十分嫌弃地看了云长安一眼,“我说,你好歹也是她的哥哥吧?你怎么就不能盼着她点儿好?你还盼着将来我左拥右抱,冷落了浅浅?”
“你敢!”一听这个,云长安立马就像是炸了毛的猫,“穆流年,别以为你是长平王府的世子,我就怕了你了!将来你若是敢让浅浅受半分的委屈,我便饶不了你!”
云长安的脸色略有些红,“我,我便是打不赢你,我,我下毒毒死你!”
“噗!”穆流年实在是忍不住了,笑道,“云长安,你怎么会这么可爱?”
云长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他。等过了好一会儿,听到了穆流年不曾停过的低笑声,他才回过味儿来,自己刚刚那么说,不是就等于默认了将来妹妹会嫁给他?难怪这厮笑得这么欠揍!
“穆流年,逞嘴上功夫算什么,真要是喜欢我妹妹,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将她娶到家才成!我告诉你,想做我们云家的女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
云长安想到了什么,有些诡异地笑了笑,“你别忘了,她可是我父亲,以及整个云氏家族,选出来的继承人!云氏未来的家主,你确定,是那么容易娶到手的?”
这话一出,穆流年的笑立马就僵在了脸上,颇有几分的难看。
“该死!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转瞬,穆流年的脸色又欢愉了起来,“云叔叔想来也是不会反对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应了我,每年可以见见浅浅了。”
云长安看他这么快又恢复了原样儿,一时觉得有些不解气,从鼻子里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哼字,便再也不理他了。
回到了别庄,浅夏自然是一路就直接去了后院儿。这里可是比先前在安阳城住的地方要大,差不多就是四进的院子。也不知道这个穆流年到底是有多少钱,竟然是到处都有他的产业!
不过想想,云家虽然是富足,也算是皇商了,可是到底不比穆家。那可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积攒下来的财富惊人,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浅夏回到了自己的寝室,看着三七收拾那些被自己一时冲动之下,买回来的东西,就突然有些脸红了!
自己怎么能这么幼稚?
干嘛要生气?干嘛不理穆流年?
像是他那样身分的人,已经行了冠礼,便是有了通房,有了小妾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自己现在在意这个,不觉得太晚了么?
想到这里,浅夏不由得又有些小小的失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前世徐泽远待自己已经是极好的了!京城中的贵妇小姐们哪一个不是羡慕非常?可他不也一样有着通房丫头的?
自己是什么身分?那穆流年又是什么身分?那样高不可攀的一弯明月,周围怎么可能会只有她这么一颗不起眼的小星星?
浅夏苦笑一声,连通房小妾都可以有,若是为了自己的势力,再去训练一些什么人,有什么过分的呢?他堂堂王府世子,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第一次,浅夏开始正视起了自己的身分。
自己虽然是一名秘术师,虽然是有着别人没有的超凡能力,可是那又如何?
自己不过是商户之女,即便是母亲嫁入了定国公府,成为了上将军的妻子,那又如何?定国公府,到底不能算是自己的家。自己姓云,不姓林!
以前从未在意过的东西,突然一下子就全都浮上了自己的脑海,一切都变得异乎寻常的清楚了。
穆流年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浅夏一个人笼罩在了一种浓浓的悲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