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知道他要于今晚突袭敌方大营,至于先锋营和穆焕然的安排,他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直到他打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对方的人马已经反应过来了,连忙吩咐收兵之时,这才注意到,从敌营的左翼,亦是杀出了一队人马。
定睛一看,竟然是穆家军。
穆焕然不过是只带了一万兵马,因为是出其不意,所以,倒也是战果累累。
直到徐泽远急匆匆地返回到了城墙之上,他才气喘吁吁地注意到,敌营里,已是火光冲天。
再仔细看了位置,徐泽远的面上大喜,“是他们的粮草大营?”
“不错!今晚辛苦徐将军了,如果不是有徐将军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本将的安排,只怕是还没有这么顺利。”
徐泽远只觉得喉咙一时有些堵。
穆流年来到庆县已是将近一月,一直不曾主动派兵出战。
他甚至是一度以为,穆流年是无心与苍溟交手的。
想不到,穆流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直接要给对方沉痛一击。
看着今晚的火势,这粮草,怕是要烧了个大半儿了。
再看到了刚刚从台阶儿上上来的穆焕然,他的脸上还有些黑,徐泽远的眸子一暗,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对于今晚上的所有安排,他都是不知情的。
看到他的脸色不断变幻,青龙小声道,“公子为了能让大家专心应敌,所以这一次的计划,你们都是各做各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们分心。三公子去攻击的地方,是对方的薄弱之处,那里大多是一些伤兵和医者。如果不是因为无奈,公子也不会下令让三公子去攻打这一地带。”
徐泽远微怔了一下,为将者,自然是光明磊落,方能得将士们爱戴,可是有的时候,若是太光明磊落了,又反倒是会容易拖累了将士们。
正所谓兵不厌诈,有哪一个善战的大将军,不是精于谋略兵法?
对伤兵和军医出手,虽然不是他们想要做的,可是这个时候,断了对方的粮草,再使得其军中无医无药,这才是真正地断了他们的所有后路。
徐泽远不得不承认,穆流年这一手,玩儿的可是真狠!
只怕这个时候,睿亲王世子,要在他自己的营帐里,气得跳脚了。
一切进行的很是顺利,可是先锋营并未回来。
穆流年安排他们进入了祁阳山一带,就是让他们自行找掩护,对方可是七十万大军,就算是今天晚上有些损失,也不可能会动摇其根本。
所以,穆流年没打算就此打住,总是要再想办法将对方狠狠地打击一下,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果然不出穆流年所料,皇甫定涛对此虽然是有些防备,可是到底也没有太当回事儿。
一来是已经过去了两年,他对自己手底下的兵有信心。
二来,也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了,穆流年一直不曾动手,所以,他也只是以为,这一次,他们的防守太过严密,所以,穆流年是无从下手。
可是没想到,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穆流年。
皇甫定涛在粮草大营着水的瞬间,只来得及看到了几支带着火的箭,当即派出了五千精骑,火速前往那片竹林里追赶。
只是让皇甫定涛没有想到的是,这五千精骑,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次日天亮,他带了人马前往那片竹林时,只看到了一些削断的竹子,还有绳子等物,再然后,就是看到了众多的尸首。
这些尸首,无一例外地,全都是他派出去的精兵。
从致命伤上来看,都是死于机关。
底下人为了保护主将的安全,自然是不敢再让他继续靠近。
皇甫定涛派出了十几名暗卫,最终给他带回来的消息,便是五千名精骑,死在了这一片竹林里。
除了有机关暗器之外,还有明显的打斗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人,与对方交过了手,只可惜了,技不如人,最终送了命。
皇甫定涛的脸色阴沉得几乎就要滴出雨来。
五千的精锐,就这样没了!
铁青的脸色,任谁看了,也知道此刻主子是心情极度恶劣。
“派人继续搜,这些人杀了我们的五千精锐,定然是不肯罢休。他们定然就在附近,来人,带一万人马,就沿着这片竹林给我找。”
“是,将军。”
一位随从小心翼翼道,“世子,您如何肯定他们就在附近?”
皇甫定涛冷冷一笑,“哼!全歼了我五千的精锐,他们岂肯就此罢手?怕是就等着我送上人马,好给他们添功了。”
“世子的意思是?”
“告诉我们的人,缓行搜索,只要是找到了蛛丝马迹,就立刻停止追击。对方既然是一支精锐,那么,就派我们的铁甲军上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
“是,世子。”
一连三天,皇甫定涛派出去的人手,都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甚至是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又是从哪儿退走的,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当然,这要归功于,两日前的一场大雨。
因为有了这一场大雨,将先锋营的所有痕迹尽数冲了个干净。
无奈之下,这些人,最终有些失望地返回了他们的大营。
玄武等人所隐蔽的地方,其实一直就离他们不远。
更准确地说,是皇甫定涛的人在前面搜寻他们的踪迹,而他们,则是跟在了这些人后面,想要通过他们的言谈行为,来看看这一万人马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