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1 / 2)

无盐为后 莫问 2449 字 17天前

“怎么还不睡?”王雅量问,“不是明天还要进宫吗?”

“我。”若云看着王雅量说,“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进宫,我不知道娘娘想不想见我?”

“娘娘对你没有那么大的意见。”王雅量对此一直心怀歉意,他看着若云,“只是为了避嫌。”

“是大嫂要带上我,不是娘娘要见我。”若云低落着说,“若是娘娘见了我不喜要我走,”

“娘娘不是那样的人。”王雅量打断她的担心后说,“便是说到底,娘娘还是要给大嫂面子的。”

“奶奶今天知道后,晚饭都没吃,她还病着呢。”若云说起三太太。

“谁叫她自个儿身体不争气,要在这个时候生病。”王雅量说,“你什么都不要想,就跟着大嫂身后,大嫂这次进宫,是有事要和娘娘说,所以才要你去代表我在场。”

若云点头。

“你怪我吗?”王雅量说,“若不是跟了我,你要进宫便进宫,何至于如此惶恐。”

“选择总是有得有失吧。”若云看着王雅量笑说,“我若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反而觉得我在骗你。有时候闲的无聊,也会想到从前,不过一双儿女在前,这种闲的时候很少。”

“等家里出了孝,我找几处铺子给你,你从前也是管着这些,这也算你的老本行,管着你就不无聊了。”王雅量说。“我可不是置私产,和父亲大哥都说了,我自己出钱置的铺子,收益八成交给公中,等到分家时,这些铺子会划分给我们。”

“你不必这样。”若云急了,“你这样去和爹,大哥说,他们怎么想我?”

“他们没说什么,起初还说要把家里的铺子给你管,我没要,家里不是有大嫂吗。”王雅量笑说,“大哥说我置办铺子的钱他也要出一份,不然就不要我们的收益。”

“那怎么行?”若云说。

“等到那时,总有个两方都满意的法子出来,商量着办吧。”王雅量说。

永年伯四个女眷天蒙蒙亮就要进宫等候觐见,王容与一早也起来了,替朱翊钧整理腰带,“你今日宣了永年伯府的女眷进宫?”

“嗯。”王容与说。

“实现让太医仔细查了才放进来。”朱翊钧偏头说,“你今日就留在坤宁宫当值。”

陈矩应是。

“那是我的嫂子们。”王容与娇嗔道。

“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们要怪,就让她们来怪我。”朱翊钧说。

“她们不会怪陛下的,”王容与仰头说,“我也不怪陛下。”

“知道我这颗心都是为了你,就不枉费了。”朱翊钧笑说。

王容与轻轻在他胸口处一点。

女眷在坤宁宫外在太医和内监的仔细检查后才放进殿,王芙裳面目苍白,等到王容与面前行礼后,其余人已经被叫起,王芙裳仍跪在地上,“臣妇有罪,不敢起。”

“起来吧。”王容与说,“你我姐妹,不说其他,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王芙裳心生歉疚,抬头泪流满面,“臣妇糊涂,害了娘娘,害了夫君,娘娘还如此大度,臣妇无颜愧对。”

“起来说话吧。”王容与再说,“我如今怀着身子,你不是还想我来起身扶你吧。”

曾氏连忙把王芙裳扶起,“娘娘大度,你谢恩就是,这般自愧,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片苦心。”

“多余的话我不说。”王容与看着王芙裳说,“那一事后,你该明白行事多思量,总没有坏处的。”

王芙裳点头,“臣妇晓得厉害了。”

王容与点头,又叫她们坐下,又让上茶,“家里一切都好吗?父亲兄长们可还好?侄子侄女们呢?”

“娘娘,家里一切都好。”曾氏笑说,“爹的身体也好,今年来就没怎么生病,家里的爷们也都好,二叔和小叔已经出孝,小叔准备复职,如今只等着通知呢。”

“爹,还嘱意要去辽东吗?”王容与问。

曾氏笑容一顿,然后还是笑着点头,“今年出孝的时间土已经冻上了,不好赶路,爹说等明年春天风吹开了冻土,就起身去辽东。”

“不过到时候不是爹一个人去,相公和二叔两口子也会跟着去。”

“怎么会?”王容与惊诧,急问道,“辽东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怎么没有劝住爹,反而大哥二哥二嫂都要去?”

“爹把要去辽东的原因和夫君他们说了,夫君说没有让老父去辽东苦寒之地,而儿子在京城尽享繁华的道理,夫君本来想替爹去,但是爹执意要去,所以便是夫君随侍爹去,二叔说他本就游学之人,辽东也不曾去过,就说也要去辽东游学,跟着爹大哥,还能有人保护。”

“小叔原本也要去的,被爹驳回了,总不能娘娘在宫里,永年伯府倒一家子都去了辽东,再说,孩子们都要留在京城上学,说亲,家里没个大人不行,于是就留下他了。”曾氏说。

“二嫂也要去吗?”王容与问,“辽东不比江南富庶之地,气候苦寒不说,民风彪悍,又时有交战发生,二嫂不怕吗?”为什么不劝着呢?

“不怕。”孙氏笑道,她一直是个温柔文静之人,随着年纪,愈加温和,“夫君去哪,我就去哪,只是对大嫂有些抱歉,大嫂自与大哥成亲来,没有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吧?”

曾氏看着她,“有什么好抱歉的,那几个大老爷们,以后都要赖你照顾,倒是我躲闲了。”

“我也想跟爹一起去。”王芙裳说。

“你若去了辽东,你的婆母,你的儿女谁来照顾?”曾氏对她说。

“放心吧,夫君既然之前给姑爷选了家丁,到了辽东,也不会不管姑爷的。”

王芙裳就这么直直的掉着眼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一死可以回到当初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我宁愿一死。”

王容与偏头拿帕子遮眼。

“娘娘不必如此。”曾氏劝道。“陛下的恩典,是思虑到娘娘,爹和夫君的选择,既是为了报君恩,也是为了娘娘。”

“若真是为了我,就不要去辽东,不要让我提心吊胆的记挂着,爹和哥哥们离开京城的那天,我就再没有一天好睡。”王容与哽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