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所谓少女的羁绊啊!”叶戈尔尼若有所思的感慨。
“别再看那些胡说八道的日本动漫了!”夏天实在是拿自己老顽童一样的教练半点办法也没有。
回家路上,夏天看了看像被咬过一口的月亮,下次再看到同个月亮时,她们已经身在伦敦。
……
清晨,密歇根大学田径场上回荡着冰球队体能训练时喊出的单调口号。
瓦伦蒂娜戴着耳机,轻快地绕着场地一圈又一圈。
耳机里放着这赛季每一个选手的短节目和自由滑选曲,都是她废了不少功夫才收集到的。
听到这些,她总能想到自己的对手是如何出色,而她又需要更努力的做些什么。
几个在旁边休息的冰球队员冲她吹口哨,这些家伙每天都重复这些无聊的事情,今天瓦伦蒂娜打算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正当她跑过这几个人准备亮出中指时,耳机中传来《乱世佳人》的配乐,瓦伦蒂娜微怔的功夫便已经跑过冰球队员。
本来以为四大洲能再来一次较量,谁知道灾难降临,直接到了赛季最后收官战。
这个赛季过得太快。
瓦伦蒂娜回忆自己一战成名只觉得犹如梦幻,她想过会引起轰动,却没有想过引起那么大的轰动。
不过她最开心的,还是能激起所有人的不甘心。
这样才好玩啊,没有对手算什么比赛,没有竞争算什么运动。
她可不是因为压力就会哭哭啼啼的无聊女孩。
瓦伦蒂娜一边跑一边计算今天的训练计划,那个讨厌的文艺复兴史课还是必须逃掉!
冰球队员骚扰的口哨似乎都变得轻快起来,伦敦啊,她想,自己的梦幻开局总要有个漂亮的收尾才对。
……
位于法国马赛市的豪华音乐厅因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造访而座无虚席。
表演过半,按照曲目单的索引,下一个即将演奏的是着名作曲家门德尔松的《意大利交响曲》。
伊维特兰波一袭烟灰色小礼服坐在燕尾服的绅士们包围下,指尖轻轻在膝盖上打着节拍。
她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乐团首席指挥,心中默默回忆自己短节目的动作和节拍,耳中的旋律始终理性清晰。
会这样欣赏音乐的人,恐怕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人。
演出结束,伊维特优雅起立鼓掌,随后走出富丽堂皇的音乐厅。
解开束缚深栗色长发的头饰,脱掉价值不菲的礼服,伊维特换上睡衣,在床头的台历上再划去一天。
只剩一个月。
磨合了一赛季的节目几乎可以称为完美,但仅仅是几乎。
伊维特始终记得看到夏天合乐那无比契合的衔接时自己的震撼,更不会忘记何翩然可以说无可挑剔的乐感给她带来的危机感。
她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手了。
似乎老天怕她的第二个奥运周期太寂寞,所以一下子安排了这么多人凑热闹。
伊维特关掉台灯,黑暗中好像又回到了冰场,她闭上眼,脑子里仿佛装下了个交响乐团,在一个人的舞台上演奏着。
……
何翩然比所有人都提早来到冰场。
最近她加强上冰练习,把陆上的训练内容融会贯通。
力量的加强让本身因为发育成长的肌肉力量更加如鱼得水,何翩然明显感觉到起跳时的助力更加清晰,蹬冰的感觉也更加有力稳健。
这种力量让她每次都觉得自己正在进步和成长,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欣喜的了。
如今的她与赛季初刚刚经历发育巨变的她判若两人,更加修长的身高,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优美的形体都让何翩然更有自信演绎好编排的两个节目。
她把光碟放进音响,熟悉的旋律飘出后何翩然快速滑到冰面上开始动作。
每天冰上训练正式开始前,她都用两套完整动作来找到状态。
仿佛就是在比赛一样。
重新建立起跳跃的技术非常有挑战,但她已经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而为了应对之后更漫长的挑战,她必须不断提高自己,无论难度还是表演。
阿克谢尔两周起跳前,何翩然多安排了一个压步高速进入跳跃,用力蹬冰瞬间,她用足了腿部力量,最后落冰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转出了将近阿克谢尔三周的周数!
她又在本来是飞利浦三周的地方跳了个路兹三周,高度远度都还不够,但落冰却十分稳健。
似乎是早晨好运的作用,一整天训练下来,何翩然状态都好得不得了。
晚上在练功房加练舞蹈,她对着镜子凝视那些把碎发粘腻在光洁额头上的汗水,清晰地听见因为大量运动而加速的心跳。
不止是何翩然,这段时间整个国家队的战备状态都十分积极,许是四大洲少了表现机会,所有人都更加重视世锦赛。
而何翩然重视世锦赛的理由比所有人都多一个,那就是她的表现会决定陈教练的去留,就此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