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趣儿虽然是养在宫里,又是暂住的身份,但亲和殿、帝王宫里谁人不知道她是皇上的心头肉,那真是跺跺脚,皇上的龙椅也得颤三颤。
夜趣儿在皇宫住了五年之久,却并没有去过后宫,一来前殿就很大了,二来,皇上给她配了马车,为了让她玩的开心,她每天都可以出宫,所以后宫有什么意思,她一点也不想去玩。
这日,夜趣儿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拥簇下,毛柔柔的鞋子提着五彩的花球,在花园里跑闹的十分开心。
朱嬷嬷更是把小主子捧在心尖上,不敢出一丝差错,见小姐笑的开心,朱嬷嬷也更是笑的开心,跟在小小姐身后,亲自护着,也不嫌公主跑的快。
夜趣停下脚步,抱起脚边的球,望着眼前大道一路延伸过去的宫门:“嬷嬷,那里是哪里?”
朱嬷嬷看了,立即笑道:“回小姐,那里是去往后宫的大门。”
“后宫?那是什么?还有前宫吗?”
朱嬷嬷没有因为孩子小就骗她,耐心的将后宫和前宫讲了一遍。
夜趣儿突然展颜一笑;“嬷嬷,那我们去后宫玩。”
朱嬷嬷赶紧道:“好。”
说来也巧,夜趣儿竟然遇到了比她大两岁的四公主元自心。
元自心看到一众宫人拥簇的一个小巧蹦跳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就能一眼确定她就是被父皇带在身边,夜相家的孩子,夜趣儿。
更是——抢了她父皇的人!
夜趣儿见有人看她,停了脚下的彩球看过去,也看到了被宫人拥簇着穿着漂亮的姐姐。
朱嬷嬷立即上前把四公主的身份介绍了一遍。
夜趣儿闻言,眼睛立即笑成一条缝,躬身行礼:“见过四公主。”
元自心上下打量了一眼夜趣儿,从头到脚,从她头上的发饰到脚上的不多见的鞋子,当下就非常不高兴,九岁的她已经能看出很多东西的优劣,眼前夜趣儿这一身就比她身上的不知好多少倍。
元自心立即就把不高兴挂在了脸上:“哼。”
元自心身边伺候的人见了尴尬的对朱嬷嬷一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四公主可是皇上正儿八经的公主,对面的小女儿再金贵,能金贵过皇家的公主去。
何况皇上非常疼四公主,当年可是为了四公主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宠妃给撵出去了,虽然沈嫔娘娘从来不让她们说,但明明就是事实,为什么不说。
夜趣儿见状,眨巴眨巴大大眼睛,不解的问:“你哼什么,嘴巴里有痰吗。”敢哼她,这个姐姐一点不好玩。
朱嬷嬷见状给身边的人做个手势,让其去通知白公公,也不说话,你们不是不说话吗,她也不说话,刚才四公主嗔了小姐,她碍着身份不能给小姐出头,还不能让小姐自己出头吗。
对面的大嬷嬷见朱嬷嬷不劝阻,当下冷了脸,不就是仗着夜相如今如日中天,竟然就敢纵容夜家小姐欺负四公主,当真是胆大包天。
但四公主房里的赤嬷嬷看眼夜家小姐,也不能说话。
“你嘴巴你才有痰!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总住在宫里,你爹娘不要你了吗!”哼,都是她,父皇都不来看她了,她们都说父皇不喜欢她们了,去喜欢夜相家的小姐了,太讨厌了!
夜趣儿当下脸色便阴了:“你爹娘才不要你呢!我大爹爹在外打仗!是圣国的英雄,哪有你胡言论语的份!如果不是我大爹爹,你哪能在这里站着跟本小姐说话!”
夜趣儿是被元谨恂教养着长大的,那教养是实打实的娇惯,哪里受过一丁点的委屈。
元自心当下也不高兴了:“你说什么呢!我们是君,你爹是臣,臣子就该为圣国打仗,让我们住的好好的吃的好好的,派你爹去打仗那是给你爹脸面!”她怎么不知道夜相对父皇的重要,但她就是看眼前的小姑娘不顺眼,看她!她穿的料子比她的都好!哪有这么讨厌的!
夜趣儿黑了脸:“那也是皇上的脸面,你算什么君,不过是我们养的金丝雀罢了。”
都是小孩子,还都是娇着惯着长大,一个因为父皇不入后宫没见过宫斗,一个因为从不接触这些从不耍心眼,两个孩子一句话就能呛出烟来的直白对话。
“你说谁是金丝雀!我是皇上最宠爱的四公主!你才是臣子之子是奴才!谁准你对本公主如此放肆!”
赤嬷嬷不高兴的看向朱嬷嬷:“夜小姐逾越了。”
朱嬷嬷看了对面一眼,垂下头没说话。
夜趣儿不开心的瞪她:“无知,什么主子奴才,爹爹说我就是主子,爹爹——就是皇上最宠的是我,他说最爱我了,你算什么,也敢胡说八道!”
四公主听到她叫父皇爹爹,当场就要上去挠她:“没羞!胡乱叫爹爹!皇上是我的爹爹,你自己的爹是夜相!你不过是臣子之女,没有资格叫我父皇爹爹!”
夜趣儿眼睛骤然一红,本阳光灿烂的脸有些风雨欲来,爹爹,她想大爹爹了,被四公主如此一说,就更想自己的大爹爹,她不要爹爹了,要找大爹爹,这个公主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