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微微抬起。
他的嘴唇贴了上来,清水的气息,他含着一口水喂我喝下去。
水的甘甜让我无法阻挡,舌尖伸出,舔了舔嘴唇,似乎,就自然而然的与他的舌尖开始纠缠。
冰冷的水在我们的唇齿之间升温,好像,那就是最柔和的雨,在静谧的夜里,谁也看不见的时候,润泽了两个人,……,继而迅速干裂,火燃烧了起来,似乎那些或者清冷或者温和的水在一瞬间全部升温,沸腾起来!
我喜欢他的亲吻,好像一把野火,可以让我感觉到皮肤干涸一般的剧痛,火焚一般。
……
“我今晚要走红毯。”
“我知道。”
他的手指扣住我的下巴,扭过去,与他接吻……,舌尖都麻了。
“礼服……,我的礼服……”
不知道这是亲密,还是两只兽在彼此啃噬?
“换一件。”
“……不行……我必须穿……,不能换……”
“换一件。”
“不要……”
……
“……我,……,我,……早晚有一天会被你害死。”
听到这样的话,他拨开我的头发,我们的面孔几乎要贴在一起,让我看他看到清楚明白,就像被刀锋劈开一般,没有半分的暧昧。
“好。”
他说。
可是,他说了什么?
好?!……
好你个大头鬼啊??!!
忽然,天空中一阵闷雷的响声!
那个声音震破了清晨的连绵小雨,还有厚重的云层,从远方轰隆而至,低空的气体形成了漩涡,草丛和花木被压在地面上,最后,一架黑色的双螺旋桨直升机如同飞鹰一般在草坪上降落。
勋暮生。
那个冰冷的男人像一个装了上千公斤tnt的桶。
他冲冷水,恢复了之前的一丝不苟。我给他打领带的时候,还能近距离的闻到他身上的冰冷的气息,很像窗外的阴湿的空气。
勋暮生裹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而他站在古老的城堡大门外,撑着一把老式的雨伞,正在吸烟。
外面的雨逐渐大了起来。
雨水飞溅到勋暮生的风衣上,水珠无法渗透,晶莹的滚落于地面。
我在窗外的阳台上刚好可以看到他。
他也看到了我。
他垂下眼睑,狠狠吸了两口烟,把烟蒂扔到雨中,收起来雨伞,弯身提起来黑色的皮箱,转身走进城堡已经洞开的黑栗色的大门。
我冲澡,换好衣服,女仆过来请我下楼。
客厅中,勋世奉帝王一般,端坐在大厅中央那个价值连城的古董沙发上,他的手中是一叠厚重的纸质资料,正在用他一贯的阅读速度,迅速翻阅着。
听见我下楼,勋世奉抬头看了我一眼,nce连夜从苏黎世过来,一起吃个饭。”
“好。”我点头。
然后,我看见max大叔端了一个托盘,里面是一个锡壶,那是泡好的红茶,还有一碟小三明治和司康饼。
接过那个托盘,我把它放在桌子上。
我给勋暮生倒了一杯热热的红茶,他道谢,却又多说了一句,“原来你在这里。”
nce,这里就是从苏黎世拿过来的全部资料吗?”勋世奉啪的一声,合上资料,看着勋暮生问,“这里没有苏家这批古董的整体估价。”
勋暮生用一种同他哥哥极为相似的,冷淡异常的声音平静的回答,“古董不是黄金,不是股票,甚至不是钻石,不是什么美联储、华尔街或者什么组织,出台一个标准就可以操纵价格的。你手中的资料第245页,这是干隆王朝的一个很有名的花瓶,与它相似的另外一个瓶子曾经在苏富比拍出了4100万英镑的价格,给你做参考。这还仅仅是其中一个花瓶,我敢保证,这批古董一旦上市,价格不下于被纳粹的一个宝藏。哦,当然,当年苏家还运走了一批黄金,那些可以估价。只是二战期间中国的黄金冶炼技术不够好,那些黄金成色不好,价值要打折扣,不过,3000万美金的估价是只少不多。”
说完,勋暮生喝了一口红茶,他抿了一下嘴唇才说,“还是康斯坦丁有面子,瑞士银行方面松口了,只要,……”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面无表情勋世奉,“他们不需要苏家的继承人亲自到场,也不需要什么信物,只要提供当初设下的那一串密码,就可以开启这个密室,我们就能拿到这批古董。”
我不想再听下去,于是从沙发上站起来。
“好。”勋世奉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单手扣住西装的扣子,“我这就联系ingemar linnra,他这个瑞典人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密码破译专家,我相信,只要瑞士银行给我们机会,ingemar足以破解那个并不繁复的密码,拿到那批古董和黄金。”
“也许,……,不用这么麻烦。”勋暮生依旧坐在沙发上,他只是从一个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变成了向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的样子,他微微仰头,看着勋世奉,“苏离,有可能并没有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