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云涛驾驶的这辆东风雪铁龙换换停稳,斑马线前,逐渐也停了一些车辆。燕城这两年发展的好多了,价值50万以上的车子越来越多,尤其是最近bmw打着滚的降价,大街上撒欢乱跑的别摸我越来越多,仅仅这么一会儿,周围就停了7、8辆,后面,还有几辆保时捷的卡宴,真是风骚万千。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大堂哥,乐乐在英国读书,如果以后真的想要进剑桥三一,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读b school,private school也可以,因为剑桥每年给这几个很有名望和历史的私立学校留着名额,这些名额是与全英,或者说,全世界招生不一样,是完全独立的。这和考公务员一样,同自己小范围内的人竞争怎么也比跟外面的人竞争要容易很多。”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
勋云涛则笑着说,“我不想让他读剑桥。”
“啊?上次我听五爷爷的意思,好像让她nce一样。”
勋云涛在观后镜中看了一眼睛勋世奉,他才说,“怎么可能一样?小七的钱就是勋家的钱,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花,不要说读剑桥了,就算另外捐出一个xx学院都可以。但是我不可以,你嫂子虽然经商,但是跟老四小七不能比,在说,我这个位子,多少人盯着,不说别的,只说乐乐到英国就有多少人眼热,匿名告状信写了一沓子,没事都能折腾出全是事,太烦人了。我想着乐乐就在英国读个普通学校就好,以后,到美国去升大学,老四说了,他给写推荐信。据说,美国人的规矩,亲笔写的推荐信更好一些?”
“神马????”
我抑制不住,尖叫了起来!!!
“勋——世——奉——亲——笔——书——写——的——推——荐——信???”
omg!!
这是怎样一种神奇的存在??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种神奇的薄薄的一张书信,不但敲开常春藤任何一所盟校的门都不费吹灰之力,还可以任意挑选专业和导师,甚至,连华尔街那些屹立于金融风暴中犹自归然不动的金融巨头们也会变得好像炸酱面店的小二一般,热情的为你拉开大门!!你可以随意挑选投行去inter!!!
勋云涛都奇怪的扭过脑袋,诡异的看着我,“小艾,你怎么了?”
“没有,我太激动了。”我赶紧平复心情,在勋世奉和勋云涛诡异的眼神中,蛋定的说,“大堂哥,只要有勋世奉亲笔写的一张纸,不要说是推荐信了,就算是一张鬼画符,只要是他亲自印上去的字迹,乐乐的一生前途就好像进了保险箱,不但随意挑选top学校,就连专业和导师都可以像挑拣萝卜白菜一般任意选择,更好的是,乐乐可以得到各大名企的邀请,这就好像狼多肉少,乐乐就是肉,那些fortune 100就是狼!一群饿狼!!嗯,一群吃不到肉的狼!!”
而我口中的’勋世奉’,也就是我的丈夫,更加蛋定的看着我,说了一句,“作为丈夫,能被妻子这样称赞,很荣幸。”
绿灯。
勋云涛发动了车子。
他忍过了三个路口,忍字头上三把刀,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就试探着问了一句,“老四,你中文不好,你真的确定,你老婆说你的那些话,是好话吗?”
……
第96章
星星月亮阿尔卑斯山西餐店,一个单间。
屋子里面很安静,自从勋云涛质疑了勋世奉的中文不好至少,似乎他原本就稀缺的话语变得更加的稀少,几乎绝迹。
勋云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他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而说错了话,还是太笨而说错的话。
于是,他们哥俩好像被锯掉嘴巴的葫芦。
我拿着旁边的一本《童话大王》挡住脸。
后来,在等待厨师到来的过程中实在太沉闷,我看着我们这里的餐桌上铺着格子的台布,就说了一句,“这是一家法国田园风格的西餐厅吧……”
厨师到。
他是一个看上去40多岁的中年男人,瘦,高,特别的干净,一定看不出来是厨师老板,还以为是一个医生。
老板说,“这不是法国田园风格店,我做的最好的菜是nouvelle cuisine,也就是法国新派菜。还有,这桌布就是咱们燕城的土布,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棉纺厂倒闭,工人发不出工资,每个工人就给了几十匹布料让大家顶了工资,我妈就是在那个时候囤了一大批货,一直用到前年,我从欧洲回来,都没有用完。没有办法,我妈硬逼着我买了她的存货。”
我,勋世奉,还有勋云涛集体沉默了。
老板又给我们每个人到了一杯法国红酒,就问,“今天吃牛排,有忌口的吗?”
勋云涛摇头。
我说,“蔬菜一定要新鲜,不要烹调,dressing的时候用海盐,橄榄油,不要用香油,还有,牛排的话,……”我看了看勋世奉,说,“一份要medium rare,我晚上不吃牛排,大堂哥,您呢?”
“我吃全熟的。”勋云涛说。
老板厨子说,“不做全熟的,最多medium well,勋书记。”
“啊?你知道我?”勋云涛有些意外。
“当然,您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我每天看新闻联播,看完中央的看省台,您这张脸我都记的滚瓜乱熟,再说,您跟镜头前面也没啥区别。听说您最近又高升了,恭喜恭喜。您主政燕城,做父母官的时候我妈特喜欢您,说您看上去就是一个好人,虽然对于您是好人这个事情我持保留意见,因为好人不做官,尤其做不了高官,不过,看在我妈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饭多,过的桥比我过的路多的份上,我就不跟她抬杠了。我这里不做全熟的牛肉。这牛肉和猪肉不一样,可以吃生的,因为牛肉的细菌都在肉的表面上,只要把表面烤熟,把细菌杀死,吃牛肉就是安全的。好了,除了牛肉,您们还有别的要求吗?比如说,不吃外国香料,不能在牛奶里面加香草,自己本身糖尿病,不能吃蔗糖,或者对于某种坚果过敏。咱们这里的人皮实,一般不对坚果过敏,我在英国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个给女朋友过生日的家伙,吃了一口加了阿月浑子之后,马上过敏,脸肿的像猪八戒,没有来得及折射肾上腺素就蒙上帝召唤,真是可惜。”
我,“……呃,……”
勋世奉看着他,虽然他一言不发,并且把优雅的仪态发展到极致。但是,从他的眼底看出了他其实已经极其不耐烦,这副好皮相已经是他后天的教养支撑的结果,目前,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
我把手搭在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上,“还有什么想吃的?”
“没有。”他看着我,“我不挑食。”
我,“大堂哥安排这个地方真是煞费苦心,听五爷爷说,燕城这里是内陆,人们吃饭的口味都很传统,西餐很少,能找到这么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都要依赖于大堂哥的功夫了。”
“……”勋世奉听完,手指逐渐柔软了下来,说了一句,“对。”
我以为他还要再顺着我的话感谢一下勋云涛,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说。
反倒是勋云涛在厨师走后,特别大方的一挥手说他就是燕城土着,在这里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让我们不要客气啦,还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啦,吧啦吧啦之类的话,特别像他在省台上接待进燕城的上级领导时候的像夏天一般炎热的passion !!
所幸,虽然厨子很贫,但是饭菜端上来之后,的确很精彩!
我们三个人边吃边说,逐渐,气氛变得也同外面烤鸡腿的火一般的,香飘四溢了。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一看,是艾禄权,我这才想起来,这次回燕城举行婚礼,我把我’亲爹’艾禄权忘记的一场彻底,简直就是一干二净。
我走出小饭店,到外面的花园中,这才接听电话,“喂,亲爹,您有什么事?是要给我嫁妆吗?”
“别叫我亲爹,我不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