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呢?”
孩子,……让他这样一问,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心头炸裂的酸软和期待。
“孩子的父亲是美国人,所以孩子他或者是她,……”我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一下,本来想要说,孩子的父亲是美国人,孩子也应该是美国籍,不过我然后改口,“我会等到他们长大之后自己选择国籍。不过,我应该不会只生一个孩子,所以,要是他们一定想要持有中国护照,我需要现在开始攒钱向计生委补交罚款。”
其实这不是一句幽默的话语,不过我们两个还是默契的笑了。
最后,那位主持人让摄影师关闭摄影机,问了我一句,“alice,有一句话,可能涉及到隐私,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下。我让他们关闭了摄影机,就是想要先与你沟通一下。”
我,“梁先生,您请说。”
“你与勋先生的爱情,无论真相是什么,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我们最传统美色与权贵金钱的交易,再加上也是老夫少妻,那么,alice,你对婚姻真正的想法和定义是什么?”
我对婚姻的定义是什么?
金钱,权势,美色,还是爱情?
我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我知道,我想要嫁给那个男人,我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这些为什么要对别人说呢?
我看着主持人,“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我等着他把摄影机重新打开,再问别的问题,可是,他看着我,并没有打开摄影机,“alice,你的择偶标准一直都是像勋先生这样的人吗?事业上一定要成功,麻省理工的博士,站在金钱与权势构建的金字塔最顶端?”
择偶,标准?
我忽然想起来当年在万荷千峰园,我爹告诉我,苏家选择女婿的标准,高的已经开始有些玄妙了。
——苏门择婿,不论门第高低财帛多寡,唯重小女心意,若得一少郎,与小女心意相通,兼之品性才学具佳,便为苏氏东床坦腹。
事业成功,金钱权势这些有关孔方兄的一切相关事宜似乎并不是第一考量的因素,而是,……人品。也就是说,其实,苏家对于嫁女最先看中的是人品,并且最好拥有普世价值观。这个,再用这个来要求我的丈夫勋世奉先生,似乎有些,……呃,强人所难。
不过。
也不用再拘泥这些。
我看着眼前的梁先生,“其实,我的要求比这个要高。爱情是人类所有需要中最顶级最奢侈的存在,我要求的并不是什么金钱权势,我的婚姻要求的只是爱情。”
“我可以把这句话放在我们发布的采访稿里面吗?”
我点头,“可以啊,因为,这是实话啊。”
“那,能不能与我们分享一下你与勋先生的爱情故事?”
我同勋世奉的爱情故事?
这么多年,隔着前世今生,多少人和事都流淌过去。
时间拥有至高无上的魔力,在它面前,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流转,你可以拥有一切原本可能不属于你的东西,也会失去很多原本似乎应该就属于你的,……很多事情是他都不知道,也没有察觉的,所以,这样的故事,只能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直到现在,我似乎还能听见时间滴答滴答在流淌的声音。
梁先生,“alice,这些不想说,也可以。”
我,“不,我只是在想,有一句话说过,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但是幸福的婚姻都是相似的。我同勋先生的婚姻如果剥离了外面的幻象,也许和别人的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平时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只不过是细水流长。”
“你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还记得吗?”
“历历在目。那是在……”
我想起来,那是在伦敦。
那是,勋暮生在伦敦海德公园对面的公寓。
那间公寓不止的很简约,不张扬,却在另外一方面极尽穷奢极侈。那里的墙面上挂着很多照片,异常珍贵,彰显了勋暮生外公家族不平凡的家世。那些照片囊括了中国近代史上几个重要人物,而他的外公盛将军则是抗战名将,曾经出现在我中学历史课本中。
就在那间公寓,复活节前的时光。
美如赞美诗。
阳光好似清透的薄丝,洒落在落地窗上,这让玻璃外面的海德公园显得郁郁葱葱,有身穿白裤红衣黑帽的骑手骑马,也有孩子天真的笑声。碧透的蓝天笼罩着那一切。
勋世奉就坐在一把黑色天鹅绒的椅子上。
他在看书。
那一年,他只有25岁,相对于他已经拥有的地位,那个岁数年轻的很过分,甚至过分到了恐怖的地步。那个时候,他已经拥有百亿市值的a-tech,并且康斯坦丁已经开始崛起。
名震华尔街的金融帝国如同它的主人一样,年轻,年轻的令人恐怖。
我看着梁先生,“那是在一个白天,我看见他,他正在看书。我当时就想,如果以后坐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看书,这样的一生也许平淡,但是也不错。”
“原来alice喜欢读书很好的男人。”
“是。”我点头,“我喜欢会读书的人。”
我们的气氛很好,看见这样的梁先生,我愿意多说一些,然后,他们把摄影机打开,化妆师给我补妆,然后,镜头对准我,灯光也亮起。
梁先生,“alice,刚才我们聊的很好,接下来我要问,……”
我点头,“好。”
“如果,勋世奉不是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你还会嫁给他吗?如果他没有康斯坦丁,你还能仅因为他拥有麻省理工的博士学位而嫁给比你年长将近14岁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