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些话我真的不好说,我一直认为,勋世奉之所以器重徐樱桃,不如说,他更加器重徐樱桃的父亲,或者说,更加器重徐家背后的那些无法言说,却无法回避的背景与代表的实力。
helena却说,“勋先生一直喜欢常春藤盟校的毕业生,因为在我们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中,没有太多时间进行人与人之间的磨合。相差太远的两个人,相互沟通都成问题,这在一秒钟的误操作可能造成巨额亏损的金融业,这异常危险的。vi不是常春藤的学生,他甚至不是金融专业出身的人,他学医,所以,我第一次在上海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外星人。他是勋先生完全不会与之交流的那种人,却进入康斯坦丁,最后在他离职之前,甚至成为康斯坦丁大中华区的ceo,真令人记忆深刻啊。”
我,“呃……徐先生,其实是很努力的人,……”
helena点头,“是的,他很快就弥补了自己的不足,前后甚至不到一年,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的!”
我听见helena开始回忆,“我记得在上海的时候,他甚至连英文说的都不够流利,这些工作上的资料与财务报表他甚至看不懂,但是他肯学习,他的办公室的灯经常是通宵亮着,那一段时间,我以为他就是一条海豚,拥有两个大脑,根本不需要睡觉,但是他不是。大约是两个月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家族异常显赫,嗯,之前我知道他的叔叔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因为他们公司在纳斯达克的ipo是康斯坦丁做的,但是我没有想到,vi的父亲是那么重要的政治人物,他们相当于美国的肯尼迪家族,这样家庭的人,如果不是玩世不恭的纨绔,就是异常努力的野心家。vi,似乎两者皆是。”
回想认识徐樱桃这些年,helena对他30年的人生的概括,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精准的。
我,“vi过来做什么,他想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吗?”
helena,“不是,他现在是康斯坦丁的客户,勋先生也期待这次的合作。”
我,“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你说,vi与arthur,他们会合作成功吗?”
helena,“成功的几率很高。”
“为什么?我以为勋先生不愿意同之前属下做生意。”
“没有人能拒绝中国市场。”helena正在手工磨咖啡,准备一会儿让人端进办公室,她,“现在的vi是康斯坦丁最愿意与之合作的伙伴。”
“为什么?”
“他已经被康斯坦丁同化了。”helena准备好咖啡粉,“康斯坦丁喜欢与自己相同的一类人,相似的价值观,同样的思维方式,几乎无差别的行为模式,甚至连喜好的饮料、食物,甚至进食的时间都相似的合作伙伴。vi已经成为这样的人,one of us……”
one of us……这其中的us,也包括我吗?
我双手支撑着下巴,想一想,究竟是康斯坦丁缔造了这些,勋世奉本人缔造了这些,还有,究竟是康斯坦丁把这些人打造了这样,还是勋世奉把这些人打造了这个样子?
第158章
“alice。”helena看着我,“第一次在北京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有些熟悉,你也是one of us……”
one of us……
one of us .
这个短语在我的大脑中无限量循环。
晚上,我一边做瑜伽,一边拿着iphone看资料——马基雅维利主义。
我一直觉得勋世奉还有他一手创立的康斯坦丁都是它的忠实信徒,并且,这个男人还有这个机构已经成功的影响了很多人,那么,是勋世奉这个人的影响力强悍,还是他信奉的这个主义本身就是一种真理?
我正在对照自己的一些价值观、思维与行为模式,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已经被他们同化。
马基雅维利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牛人,意大利有名的政治家与历史学家。
据说,这个牛人主张的观点就是未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并且偏爱操纵他人,也许像我这样芸芸众生感觉这样的人的想法比较渣,但是上帝爱他,甚至,生物的进化了也爱他。进化论当中,自然选择都偏爱成功操纵其他人的思维、行为还有决定的个体。
资料中列举了马基雅维利信徒的重要特征:
1、缺乏感情。
这个,我感觉自己是一个感情很充沛的家伙。
2、缺乏道德。
这个,我的三观虽然被英国那个老派的帝国主义腐朽的价值观腐蚀了很多,但是,总体来说,我生长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新中国,底子还是很厚足的,即使被腐朽,似乎也没有完全被腐蚀掉,还有道德残余。
3、注重他人的工具性。
这个,我的朋友都是友谊友谊还有友谊,虽然想着的是江湖上多个朋友多条路,但是从来没有直接把人当工具的说。
4、缺乏长期目标,只关于一个事情的完结。
这个,……可能与我一直比较低着头寻找六便士,而没有抬头看月亮有关吧。
综上,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的忠实信徒,反而是一朵已经收到帝国主义腐蚀但是还没有被完全腐蚀的意志力不够很坚强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小红花。
勋世奉洗完澡,看见我在地毯上把自己弯曲成一条蛇。
“你……”
“我在修炼。”
勋世奉,“……”
我,“我修炼的最高目标,就是把自己团成一个团子,从喜马拉雅的珠穆朗玛峰一下子滚到印度的雅鲁赞布江。”
他看了我半天,也没有说话。
然后,我看见他手指中捏着一张请柬,像是想要找到我的手指,把这张请柬给我,但是找了半天,还是在我团的一坨中找不到我的手指。
勋世奉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最后自我妥协的说,“是勋夫人的请柬,一个很重要的聚会,在北京举行。”
我,“是什么?”
好歹,他能看到我的脑袋在哪里,就把请柬摊开,让我自己看,我扫了一眼,惊讶到终于自己恢复了正常形态。
我从勋世奉手中把请柬拿来,自己看。
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
所有人,从联合国到娱乐圈,从外交部到我们原先居住的地方的街道居委会,从勋夫人,徐樱桃到燕城老家的五爷爷,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大日子,庆祝活动需要大操大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