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衣男子走了进来,瞥了辛世瞻的面色一眼,笑道,“师弟,成大事者就要不择手段,若非你一时心软,此时此刻懊恼不已甚至丢了性命的应该是简珩。”
紫衣男子责备辛世瞻。
当初就该拿下薛玲珑,活也好死也好,即便要挟不了简珩,也能用来恶心恶心他。
“我们是暗影,不是淫/贼。”辛世瞻嘲讽道。
“你错了。暗影对待不同的对手就要用不同的方式。有人重财,我们便从金钱方面攻克,有人重利,我们便以权力诱惑,有人重色,我们便要美人出手,而简珩这种重情的,最好对付。把他女人弄个半死,哈哈……”紫衣男子笑起来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雌雄莫辨。
辛世瞻闭上眼,似乎睡了,紫衣男子不悦的瞪了他一下,拂袖而去。
叹口气,翻个身,辛世瞻也懊恼不已,当时是该把那丫头打晕拖走,多省事。
谁知道她那么拼,打架也没个章法,都敢坐到他身上。
辛世瞻不得不承认,事情坏就坏在被玲珑坐了,当时他大脑一片空白,想推她,都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摸到哪,哪儿都是嫩的、软的,又想踹她,感觉这丫头还不够他一脚。
折腾半天,他是狼狈不已,而她,斗志昂扬。
他气愤的翻个身,下回一定饶不了她。
周国客栈里的薛玲珑忍不住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怎么了?”简珩眼睛盯着书,又似乎盯着她。
距离简珩发脾气约有两个时辰,这期间他一直不吭声,玲珑就更不敢吭声。
但还是极有眼色的烧水泡茶,免得他喝不到称心的又发火。
玲珑这样安慰自己:他,到底比我小两岁,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让着他些吧。又不是你死我活的仇家。
于是,玲珑决定把简珩当小孩看,如此,便也没那么伤心,那么生气。
此刻见他主动搭理自己,玲珑急忙将霁红杯盏递给他,小声道,“简珩,事情解决以后,我们马上回明镜岛好不好?”
“为什么?”他没有接杯盏,反而包住她的手,紧紧的。
玲珑哽咽道,“我想姐姐了。”走的太突然,没来得及跟所有人打招呼。
简珩诧异的望向她。
“她是袁伯宗的人。”他无情道。
“简珩,我姐姐不是坏人,就算是袁伯宗的人,你也不能伤害她。”
“如果她伤害我呢?”简珩问。
“不会的,我与姐姐说过咱俩的关系,她知道你对我……也挺好的。”她心虚道。
“是吗?”简珩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原来我对你,只是‘挺’好的。”
“各为其主,各谋其事,她若损害了简氏的利益,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他无法对玲珑承诺什么。
玲珑一惊,抽回手,“我是简氏养大的,心,自然也在简氏。只是求你,万一真有不好的那么一天,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饶她一命。”
她又补充道,“我会劝姐姐避开简氏与冷氏的纷争,她是个聪明人!”
“如果你肯嫁给我,简氏嫡少夫人的面子,我应该会考虑。”他说。
玲珑愣住。
还是不愿意?简珩冷笑了声,“不答应也行,咱们就这么耗着,一辈子还长呢。”
“恐怕此生你只能将荀殷藏在心底了,看得见,却永远得不到,就像我一样!”
说完,他起身离开,彻夜未归。
简珩,怎么这么混账啊!
两行清泪自玲珑脸庞滑落。
翌日,玲珑揉了揉桃子似的眼睛,睁开。
赫然是简珩一瞬不瞬凝视她的脸庞。
啊——
冷不丁看见个人在卧室,她第一反应自是吓得不轻。
嘴巴就被简珩一手捂住。他黑着脸道,“是我。”
是你也不能这么随便进人家睡觉的地方!玲珑想反驳他,又想起两人睡了一路,可……可那不是赶路没条件吗。
简珩进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烛火通明,寸许粗的蜡烛座上堆了厚厚的一层蜡泪,可见她有多怕鬼。
玲珑胆小,在信任的地方什么都好说,可荒山野岭或者人来人往的客栈,她就不淡定了。
“昨晚我不在,你怎么没给鬼叼走啊?”他问。
玲珑气的弹起来,“要叼也先逮你叼,话本里的鬼都吃男人!”
简珩目光一顿。
她睡觉素来不老实,襟口也松了,露出一小截白嫩的锁骨,柳绿的兜兜绳结也露出了一点,挂在纤细的脖颈上。
柳绿色的兜兜,是中间绣了鹅黄色牡丹的那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