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这其中含义,一时也说不清楚,还需时间慢慢讲解。”
他听我如此说,反而深以为然,点头道:“确实如此,此书的确需要细细钻研……”
“……”我真是无话可说,只觉几滴冷汗冒了出来。
“你识得这种文字?”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一转头,见是古老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我俩身后,正伸着脖子,探头看着我们手上的书。他这个样子,顿时高手姿态荡然无存。
我有一种直觉,他不会对我们不利。就拿方才来讲,我看画时,晃了好一会儿神,他要动手偷袭,不知有多少机会?即便是刚刚,他来到我们身后,我们未有所觉,这又是一个大好时机。所以,到了现在,我更加确定至少今日,他没有恶意。
古老催促道:“丫头,我在问你话!”他看来有些着急,连一向挂在嘴边的老夫也不说了,直接用了“我”字。
“认得的。”我理了理思绪,觉得这也许才是古老带我们来此的真正目的。
“那好,你来认认这几个字。”古老说着拿来几张纸,上面写着几行简体字,竟是一句孟子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我定定地看了会儿,朗声将之读了出来。我一读完,宴池便点头赞了声“好”,并问道:“这是何人所作?”
古老此刻的表情有些复杂。亦喜亦悲的眸子盯着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最终他叹了一声,眼光望向那张纸上的文字。
“你果然认得……这是圣教主他老人家生前常说的一句话,所以这几个字我是识得的……”他那历尽沧桑的眸子里现出了深深的缅怀之色。
我心里一动,难道说眼前这位老者曾经跟随过那位圣教主一段时间?算算年龄,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有看了下一页纸,上面写着杜甫脍炙人口的一句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这句诗在中国几乎人人皆知,本没什么稀奇。只是此刻由那位圣教主亲笔写出来,想到他为沙国百姓所造的福祉,再联想到杜甫诗中的仁爱之意,不由得让人发自内心的钦佩!
那位前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呢?我是越来越想知道他的过往事迹了。
我一边翻看着这些纸张,一边缓缓地将之读出来。古老竟然听得发起呆来,而宴池则暂时放下了那本“人体解剖学”,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些精彩深刻的词句上来。
翻到了最后一张纸,上面只有三个词,而且笔记也跟之前的不太一样。我看着那明显有些歪歪扭扭的笔迹,疑惑地抬头望着古老:
“这个也是圣教主前辈写的?”
古老那满是皱纹的脸竟是红了一红,有些支吾道:“这,这个么……是我,那个……仿照教主笔迹写的……”他眼中精芒一闪,搓了搓手,紧张地问:“这个……你认识?”
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头是出于什么原因,偏要去临摹这句话的,但是也无所谓了。我于是流利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三个英文单词——i love you.
“对呀!就是了!”古老竟兴奋地一拍手,大喊出声,把我吓了一跳。不过看他这表现,我的筹码显然又加重了。呵呵,前途一片大好啊!
古老来回踱步,待停下来时,双目已无老态,而是精光内敛。
“你的答案,老夫很满意。紫璃宫的事,了了!”
“痛快!”我欣喜道,与宴池对视了一眼。知道下面就要谈条件了。
果然,古老接着说:“接下来我交待的事情,如果办成,老夫可以安排你们与紫月公主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二零七章身世之谜
古老接着说:“接下来我交待的事情,如果办成,老夫可以安排你们与紫月公主见面。”
这,这也太直接了吧。直入主题。不过我喜欢。其实合作的实质就是有利则合,无利则散。在此大前提下,再说些绕来绕去的话,不是本姑娘的风格!
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古老果然是个爽快人!您要交待什么,尽管道来。”
古老呵呵一笑:“丫头的性子,甚得我心那!其实我要你们做的事情并不难……”他看着我,“对你这丫头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我的余光看见宴池隐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指向了桌上的几张纸,心道:这个祝狐狸,果然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来早就看出来古老的意图了,难怪一点儿不着慌呢。
古老见我们两个都不搭茬,干咳了两声道:“圣教主留下的地宫,不日就要开启。届时你们蓬山派的人也是要进入地宫,以行护卫之责的。到时候,丫头你就帮忙翻译一下地宫内壁的石刻文字。”
“嗯,好啊。”我答道。
“嗯?”古老木然了大概一秒钟,接着笑了出来,“好,一言为定。”
我看他现在心情真的很不错,于是趁热打铁:“不过我要预支酬劳!”
“什么……预支……”他显然没懂预支是个什么意思。宴池则是极为儒雅地望着古老,嘴角噙着一抹淡然微笑。
“我要提前见到凌波,哦不,是紫月公主。”我看见古老吹了吹胡子,接着说,“不行的话,一切免谈!”
“好大的胆子!”古老圆睁二目,周身散发出凛然的气势。“就不怕老夫现在拿了你们!”
“您还真别吓我。我胆子小,一吓到就什么都忘了。到时候翻译的事儿您还得另请高明。”
古老的眼睛瞪了瞪,又瞪了瞪,见我丝毫不为所动。终于翻了个白眼儿,双肩一垮,气势立时烟消云散。
他苦笑着看着我,叹了一声:“丫头,你既然是夜羽的弟子,我问你,你的师父是不是那个白絮?”
他这一问,我倒是愣了愣,想起白先生教导我良多,便点了点头:“是呀,那又如何?”
古老再次苦笑:“你这副样子还真是继承了乃师风范那。行了行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见紫月公主的事,事关重大,我得安排一下。”
我一听这事儿有门,开心道:“那晚辈等就告退了,等前辈的好消息哦。”
“走吧走吧。”古老挥了挥衣袖,不耐烦道。
宴池留恋地看了眼放在桌上的“人体解剖学”,还有那看起来不起眼,却装载着许多奇书的书柜,抿了抿唇,与我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