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放心吗?你哪只眼看到我不放心了?”
萧翎默默地闭嘴,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站成了一个柱子。
门口不远处的楼梯忽然咚咚响起,许劭立即端正了坐姿,抬手拎了茶壶斟茶,姿态优美,神情闲适。
刘鎏在小二的指引下进了包间时,就看到这样一幕,翩翩佳公子微微垂眸,茶香飘荡,满室芬芳……
咦?
不对。
她抽了抽鼻子,随即瞪眼看许劭:这货的身上是熏香了吗?
她抬脚进门,朝许劭打招呼:“世子爷,我来了。”
许劭眸光微微一亮,随即放下茶壶,一脸惊讶地看刘鎏:“怎么是你来了?”
“世子爷难道不是让我来?那我回去换刘雍过来……”
许劭立即尴尬地轻咳一声:“哦,你来也是一样的。”
刘鎏笑而不语地看他:“世子是查清楚母马王的事情了?”
他淡定地颔首:“自然。”
她一脸求知欲,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看,只等着他解惑了。
许劭看得心里暗暗一跳,这一刻,忽然想伸手将人拉过来,抬手抚一抚她的大眼睛,好在他不是登徒子,心里就算有想法,也能立马唾弃自己并且克制,转而正经地说道:“朝中有人与我一样,看中了西北的短腿战马在南疆的作战能力,一开始是花大价钱从西北的几个游牧民族手里购买,后来就把目光放在了乌兴族。乌兴族在依塔草原是最大的一个游牧民族,族中饲养的短腿战马上万匹。只是……”
刘鎏听他说了一半,急得两眼冒光:“只是什么?”
许劭将面前的茶盏推了推。
刘鎏立即狗腿子地拎过茶壶给他斟茶,笑眯眯地递给他,催促道:“然后呢?”
“只是么,这些采买马匹的人,将价格压到非常非常低,乌兴族的大王子咸元,不肯将族中战马出售。那些人和他们扯皮了一个多月,忽然有一天夜里,乌兴族就糟了‘马匪’,族中人丁除了咸元,无一生还。可族中饲养的战马,却完好无损地……不见了!”
刘鎏又奇了:“柳桐桐是乌兴族的人?”
“也不尽然,她一家人只是乌兴族的厨子,看样貌与乌兴族也有差别,大抵不是乌兴族的人。乌兴族被灭族的时候,她正带着弟弟在赵国境内办事,才侥幸逃过一难。”
刘鎏不胜唏嘘,怔愣了半晌,才陡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是说,乌兴族灭族,是糟了‘马匪’?那岂不是说,那些人蓄养的私兵,很可能就是草原上的那些悍匪?”
许劭眸光一亮,看着她,很是欣赏,这女孩儿真聪明,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没错!”
刘鎏忽然有些担心了:“去草原查这些人,必须是你去吗?”
许劭忽然勾唇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放心,我带着王府的近卫,沿途还和官府都打好了招呼,有当地的军队协助,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