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如蒙大赦,立即起身,朝萧氏躬身一礼,转身飞步带着另一名三等宫女一起到了宫门口。
刘鎏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疾步而来的秋容,立即迎过来,笑道:“秋容姑姑来得可真快,我还道是今儿个来得仓促,要等一会儿才得宣召呢。”
秋容笑呵呵地朝她行礼:“娘娘听说世子妃要来,高兴得很,命奴婢来迎接,还准备了世子妃最爱的玫瑰膏。”
刘鎏倒不是有多爱玫瑰膏,只是那一次去长公主府,许劭命人特意给她准备了,如今时时想起来,就觉得心里甜蜜,自然就喜欢上了玫瑰膏,这事儿倒是被萧氏听去了,回回她入宫来见,萧氏都要备着玫瑰膏。
她往常都是很感动的,暗道,萧氏虽然没有养育过他们,可终究还是血浓于水,对他们姐弟俩的爱,不会因为十几年的时光,而淡薄下去的。
可是如今再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却只有难过。
只朝秋容微微一笑,就往长安殿走去。
到了殿门口,就看到萧氏拢着个裘皮暖手套,等在门口,远远地见了她,还忍不住抬手招了招。
看上去很没有作为一个太后该有的端庄冷淡。
刘鎏眼底微微一热,抬步走去,到了门口就被萧氏拉住了。
萧氏一捏她的手腕,就皱眉道:“怎么还是这样瘦?往常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娘娘,我吃得并不少,只是不长肉。”
萧氏笑笑,拉着她的手进了殿,关起门来说话,不等刘鎏开口,倒是接连地问了许多最近在王府里的生活。
刘鎏捡着不重要的一一答了,等到萧氏问完,才终于有闲暇,问萧氏:“娘娘,您可知道贺昭仪出宫遇刺的事情?”
萧氏一怔,随即看着刘鎏,笑着点头:“知道。”
“那么娘娘可知道,贺昭仪此前在清凉殿中,闻了殿内的熏香太久,腹中胎儿流产,是谁在背后捣鬼害她?”
萧氏看刘鎏的神色不对,倒是一时间没有直接说是林皇后,反倒小心翼翼地问刘鎏:“怎么今儿个入宫专门问起这个来了?可是在宫外听说了什么?”
刘鎏盯着她的神色看,倒是没看到愧疚和慌张,心里那股子火烧火燎的感觉,终于渐渐好了些。
“我只是觉得,宫里宫外,似乎一直有人想叫贺域晴在灈阳城出点什么事情,挑拨南疆和赵国的关系。”
萧氏眼底锐光一闪,随即笑着看刘鎏:“你成亲后不想着早日生个大胖小子,怎么镇日里想着这些呢?朝廷上的事情,就交给前头的爷们,咱们女人家,别整日里想这些费脑筋的事情,知道吗?”
刘鎏忽然也笑了,看上去有些不大好意思:“也对,我想这个做什么呢!娘娘说得对!”
萧氏满意地一笑,随即低声问:“成亲这许久了,怎么还没消息呢?找大夫看过了吗?”
刘鎏摇摇头:“我们不着急,娘娘也别着急。”
“年亲王那边难道也不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