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1 / 2)

一连掏了六七窝兔子,直到两个竹框都装不下了,孟彤也不以为意,直接把野兔们用草绳穿着甩晕了挂骡子背上。

这样一直忙到了巳时末,孟彤才依依不舍的收拾了东西,带着满框满骡背的野物往家赶。

回到家时都已经午时初刻了,春二娘见孟彤这回带了那么多的野兔和山鸡鸟雀回来,欢喜的都笑眯了眼。

孟彤把骡背上的猎物卸了,洗了手脸草草的扒了半碗饭,套上车,背着弓箭带着肥球小狼,就准备再次出门去。

“那些头发,你不一并带去给杂货铺吗?”春二娘在孟彤临出门时问她。

“下回,也不急在这一时的。”孟彤笑着对春二娘挥挥手,又冲屋里炕上的孟大打了声招呼,便驾着车走了。去赵家会合了赵平九,两人赶到镇上拉了家具回来,也才未时正。

家具这东西重量不轻,孟彤对着那些大件儿的衣柜、厨柜只能干瞪眼。

她最近几个月虽然吃的好穿的暖,天天练箭还练出了不错的臂力,无奈身高不行就得受人鄙视,只能在旁憋屈的搬搬小件儿的恭桶木盆啥的,大件就只能赵平九和春二娘两人搬进去安置了。

“这么一添置看着果然像样多了,这么看着才像个家啊。”赵平九在三间屋子里打了个转,抹着额上的汗,笑得甚是欣慰。

孟彤泡了碗白糖水递给他解渴,一边请他在正屋孟大的炕坐下,说起了要请他帮忙起新院子的事。

“新院子就挨着西面的院墙起,面积差不多就俺家现在这个院子两倍大,院子里要搭上骡棚、鸡窝和兔子窝。”

“房子也起三间,最东边间要砌一坐灶台,一个土炕,其它两间屋子则都只砌火墙,冬天好用来养兔子。”

孟彤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又忙加了一句,“哦对了,起新院子时,顺便把俺们现在院子的院墙也再加高两尺,冬天雪大,积雪要是厚了,狼或许翻不过八尺高的墙院,但是豹子就很难说了。”

赵平九也知道,今年山脚既然出现了豹子,明年说不定就可能再出现一只或两只。毕竟豹子也是豹子它妈生的不是?一只母豹一次最多时可以产三到五只豹子,最少也有一两只,谁知道现在的牛背山上到底藏着多少只豹子?

“中,趁着这几天天气还冷,大家也都还没有开始发秧苗,俺多叫上些人手,大概半个月差不多也就能弄好了,就是这银钱方面只怕……”

“银钱方面没问题,您帮俺们尽量往结实了砌,千万别省材料。”

孟彤苦着脸,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俺可是被狼群进院子那会儿给吓怕了,要不是当初让您给俺家起了这么结实的屋子,哪里能受得住野狼们一下下的往墙上撞啊,那天要不是俺们家的墙够结实,俺跟俺爹俺娘可真都要喂狼了。”

☆、73缝被做衣

这隐晦的吹捧说的赵平九心里极为舒坦受用,他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你们既然定下了要一直住在这边的院子里,那等起新院子时,俺再帮你们把这边的院墙加厚一层,院门也换成铁犁木的,那木头做的门结实,用刀砍也最多只能留个细迹,冬天来再多的狼也不用怕。”

“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孟彤喜笑颜开,从脖子里抽出系着的小布包,把那一百两的银票拿出来递给赵平九。

赵平九一看上面的面值,吓的连连摆手,“哎,可不用这么多。”

靠在炕上的孟大就笑道:“你先拿着,你买材料什么的都要用银子,让你帮俺们家跑腿办事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总不能再让你帮俺们垫材料钱。”

“可这也太多了。”赵平九还是不敢接。

孟彤嗔道:“叔,俺们还信不过您吗?您只管拿着先用,回头等买完了材料要还有剩下的,您再还给俺不就成了?”

赵平九这才接下银票,一边小心的揣进衣服胸口的内袋里,还用手压了压,一边跟孟彤商量,“你那新院子要往大了起,离发秧苗又差不多只有半个月时间了,起房子的人手至少得十多个呢,你看要不要叫你婶子给你多请几个村里手巧的娘子来帮忙?”

“要的,要的。”孟彤连忙点头如捣蒜,道:“俺娘要顾着俺爹,还真做不了多少事,您让婶子帮俺多请几个能干的大娘大婶子来,回头俺重重的谢她。”

赵平九便客气道,“都不是外人儿,啥谢不谢的,你婶子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你家起房子,你要是不让她帮忙,她才会不高兴呢。”

说着话,赵平九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孟彤送他出去,经过院子时,顺手去墙角边搁着的一排竹框里,拎了四只活山鸡出来。

赵平九眼角余当扫过,便不由惊了一下,“彤彤,你打哪儿猎的这么多山鸡、野兔?你又上山了?”

孟彤被赵平九脸上瞬间闪过的羡慕看得一愣,回头看了眼墙角搁着的那些竹框,一个念头飞快一闪而过。

她面上却仍若无其事的笑道:“俺娘和俺年前不是在林子里挖了不少陷阱吗?这两天俺又去多弄了些,顺便也往更远的地方跑了跑,这些都是俺这两天弄的,打算起房子时,给大家做吃食加菜的。”

说着话两人便出了院门,孟彤回看小心的看了眼自家院子,才凑到赵平九身边小声嘀咕道:“叔,要不等俺家的新院子盖好了,咱们一起上山去看看?”

“俺一个人也不敢往更深更远的地方走,要是咱们两个人能一起,就是碰到了野兽也能有个照应不是。”

赵平九却是毫不客气的在她头上弹了个爆粟,板着脸训道:“你趁早给俺死了这条心,俺们靠山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可不能破,那牛背山哪里是那么好上的?”

“山那边那么多以打猎为生的村子,多少本领高强的猎户都死在了山上,成了野兽的腹中餐,你当那些都是说假的?”

赵平九是有武功底子的,他又是男人,那手劲真不是盖的,孟彤只觉得额头火辣辣的疼,气的她把两手的山鸡往他手里一塞,揉着额头没好气的道:“不去就不去,您敲俺做啥?敲傻了咋办哪?”

“嘿,你这丫头片子脾气还不小。”赵平九被她那恶声恶气的样子给弄的哭笑不得。

孟彤却只轻哼了一声,指着他手里的山鸡,继续恶声恶气的道:“这两只山鸡给婶子和铁头哥补身子,没您的份。”

又指着另两只山鸡道:“这两只让婶子帮俺送到孟家隔壁的王大娘家,就说这是她那天借俺爹被子的谢礼,好了,您赶紧走,俺不送您了。”

说着小鼻子又哼了一声,昂着头就跑回了自家院子,还关门上了闩。

“这丫头!”赵平九无奈的摇摇头,眼角眉梢却全是笑。

孟彤用了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时间,把堆在炕里的布匹和棉花归置到衣柜里,又把自己那张炕上的陶罐全都搬进厨房,归置到刚买的厨柜里。

与正屋相通的门,被孟彤亲手合上并上了锁。这样一来,她的屋子与正屋就完全成了独立的两个房间了。

这两天,孟大在炕上闲着无事,便又给孟彤重新编了张炕席,春二娘却一直忙东心西,还没时间给孟彤做被褥。

于是晚上一家人难得的奢侈了一把,挑灯夜战,用绛紫色的布料缝了两床全新的褥子,又用白底蓝花的布料缝了三床十斤左右的厚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