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嗅着空气中慢慢变得浓烈的馊味儿,楼映臣的额头皱起了川字,虽说为了活命要吃东西,但是他不希望因为吃东西而拉肚子,只是这么短时间的迟疑,石槽前已经塞满了大快朵颐的狼,楼映臣依旧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靠上前去,却发现不知道是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不论他走到哪一个缺口,都会马上被旁边的狼用身体挡住位置。排挤?靠……幼稚不幼稚……好玩吗?他压制下郁闷沉沉的心情,耐心地在几头狼退出来以后才靠前,不料这次霸占着石槽的狼全体盯注着他,几乎是同时,从喉咙里发出呼呼的低吼声。
“……”
貌似于……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是好时候。
瞄见不远处拎着鞭子的人在往这边瞄,楼映臣冷着脸退后到那群狼不再出声的位置,刚想要找地方爬着休息下,身体砰的被一头陌生的狼撞了开。
“让开!”那头狼很是傲慢地撇来一眼,然后带着一嘴的馊气昂首离去。楼映臣开始火大,他什么时候像这样被欺负过——被欺负倒也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眼下不能去报复!愤愤然地垂着尾巴躲闪过几头用同样方式找茬的狼,他在一处墙角趴下开始清理被石头割伤的前腿。
“呦,新来的。”
等到周围火光都熄灭了,几头年轻的狼堵在了楼映臣面前,后者耳朵扇了一下,将头从两只前爪中抬起来,冷冷望过去。
——终于来了。
“不想被咬死就跟上。”
三头狼中的领头说道,然后掉头往外走,两边的狼继续注视着楼映臣,楼映臣打了个哈欠,从鼻子呼出白色的雾气,也不询问,起身跟了上去,四头狼先后越过了圈围在休息区的栅栏,向着矿山顶出走去。
夜空中,只见圆月,不见繁星,却有一轮风圈环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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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某放的丛林一角。
几头狼悠闲地趴在连片的干枯草丛中,忽然间,林间传来一阵急促夜枭鸣声,狼群望向树丛,唯有一头狼仰头望着天空,幽绿的眼睛中发出不似野兽的深沉。
“怎么了?”又一头狼慢慢跺过来问,他的胸前,一道暗紫色疤痕从脖颈下方一直延伸到了胸口,甚是吓人。望天的那头瞥了眼过来,冷淡地说道:“明日有风,而且……大概会有雨。”
“……”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就是觉得,你——别那样瞪我,老子又没说什么……”
“……”
风过,一阵沉默。
“算了,老子宁可去狩猎也不要跟你这家伙看月亮……真他妈的恶心。”有疤痕的狼先打破沉寂,但是出口的台词怎么听怎么让人想揍他,果然,趴着的那位没有动身,冷冷地露出锋利牙齿:“靠,谁他妈的让你凑过来的!”
“你说谁凑过来啊!”“不是你?!”“你——”
“你俩够了吧……”
又一头狼从不远处的山洞走了出来,一脸的无奈,口气却是习以为常:“木盘,别一天到晚找人家麻烦,你很闲的话去弄明天的食物,流沙……‘头儿’找你。”
“……”
两头狼总算都安静了下来,流沙从地上爬起来,抖落一身的草屑,一言不发地走向了山洞。
“靠,这家伙拽什么啊!”木盘不服气地嘟囔,方才传话的狼无奈地苦笑:“你不就是被人家打败了不服气吗,有那么多的闲心不如去磨练自己的能力——流沙貌似都懒得理你。”“你……喂喂,帮着外人啊……”“哪有?”
喧闹声渐小。
流沙走进黑暗的洞穴,虽然狼的视力在黑暗中没有阻碍,但是突然间到那一双纯金色的眸子还是吓了一跳。
“来了。”
低沉,而且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