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对于皇帝而言,这种客观问题必须解决,也很好解决,大笔一挥,赐婚几家贵女进东宫即可。

高煦很好,夫妻感情融洽,他也从没纳其他女人的念头。

纪婉青不知道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但若她有能力,肯定会竭力维持的。

况且,一个无所出的太子妃或皇后,日子必然不会好过,她已经离不开高煦了,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好过些。

她没了父母兄长,其实也很期待能添一个血脉至亲。

因为种种客观主观因素,年后没多久,纪婉青便没有再算安全期了,顺其自然吧。

高煦年轻血气旺盛,夫妻床事频繁,她想过自己会怀孕,只是真没想过会这般快。

刘太医隔着帘帐,搭上垫了丝帕的皓腕脉门处,垂眸静听,他本神色凝重,须臾,又一怔。

高煦剑眉蹙起,他本也认为妻子无大碍,此刻见状,心下微微一提。

他沉声问道:“刘太医,太子妃身体如何?”

此时,须发斑白的刘太医,神色已经转了几转,先是一怔,接着微诧,随后已见喜色。

他松开把脉的手,立即站起,“噗通”一声跪倒在高煦身前,“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娘娘脉息往来流利,如珠走盘,正是喜脉。”

喜脉,纪婉青怀孕了。

饶是稳重自若如高煦,闻言也怔了怔。平生头一次当爹,反应过来后,愉悦袭上心头,他罕见喜形于色,“好!赏,重赏!”

一屋子宫人太监纷纷跪下贺喜,他大手一挥,同样重赏。

殿中喜气洋洋,此时,帐中传出纪婉青的声音,她有些急切,扬声轻唤:“殿下!”

高煦立即俯身撩起帐幔,“青儿,如何了?”

“殿下,我们昨夜……”

得知怀孕后,纪婉青也是大喜的,只是随后下腹隐隐的闷痛感立即提醒了她。

她大惊失色,昨夜欢好空前激烈,也不不知有无伤到孩儿。

“殿下,我如今腹部,还有些许疼痛。”

高煦方才骤闻喜讯,忽略昨夜的问题,如今闻言心中登时一紧。

他来不及说话,立即就转身询问。

纪婉青却攒紧他的手,一脸急色,又压低声音道:“殿下,我上月的癸水还准时而至。”

癸水,即是月事。

纪婉青月事一贯准时,若无意外,过两天该来了。

她虽不通岐黄,但也知道,中医把脉,妇人起码得怀孕一个月以上,才能把得出来。

她这身孕不止一月,但问题是,上月的癸水,如期而至。

没怀孕不知道,如今得知腹中有了骨肉,纪婉青一脸惊慌,唯恐胎儿有何差错。

“你莫要惊慌,刘太医没有先提起,应无妨碍。”

高煦长于皇宫,还是很清楚太医们的习性,若是有事,方才刘太医便不会第一时间贺喜了。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低声安抚两句,将她神色稍缓,方放下帐幔。

只不过,宽慰妻子归宽慰妻子,事涉自己的骨肉,没有得到肯定答案前,高煦说什么也不会放心。

他立即低声询问起刘太医。

高煦知道妻子脸皮薄,屏退了大部分宫人太监,仅余张德海、何嬷嬷等几人,将昨夜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月事话题,皇太子开口其实不大好,恰好何嬷嬷也担忧着,她也顾不上尊卑,赶紧找个空隙,立即插话询问。

刘太医捋了捋长须,“回禀殿下,娘娘如今怀有身孕约摸一月过半,确实有些许动了胎气的迹象。好在娘娘身体康健,妨碍不大,服两贴安胎药,再卧榻二三日即可。”

太医说话,一贯把病情稍稍往重里说,其实,纪婉青底子扎实,问题确实很轻微。

高煦认真听了,又问了几句,确定并无妨碍后,心才稍稍方松。随后,他沉吟道:“那何嬷嬷所言……”

太子是问月事,刘太医心领神会,忙解释道:“大部分妇人,得孕后癸水立歇。只不过,仍有少妇妇人,孕事初时,癸水临期如故。”

“只是,这癸水较之旧日,量会少了一些。”老头一本正经普及完知识,随后又说:“微臣仔细为娘娘诊过脉,娘娘脉息并无异样,想必是属于后者。”

帐幔内的纪婉青凝神听了,恍然大悟,上月月事,确实量较少,她当时还疑惑了一阵,打算好好调理一番。不想,原来是怀孕了。

随后,老太医以防万一,还对何嬷嬷问了一些癸水详情,以及感受之类的。

量多量少,何嬷嬷贴身伺候,可以作答,至于感受,她只得赶紧入帐询问主子。

纪婉青也顾不上害羞,忙仔细说了,由乳母将话传出去。

刘太医认真听毕,最后宣布,此事并无妨碍。

一屋子人大松一口气,高煦颔首,“既然如此,刘太医便先开个方子。”

方子开了,捡了药,何嬷嬷亲自下去煎。

帐幔被重新撩起,高煦坐在床沿,替妻子掖了掖被角。

孩子尚算安稳,心头大石放下,纪婉青笑意盈盈,握住他的大掌,十指交握,二人对视,目光柔和,流淌着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