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小银鼠的名字叫小狐狸,秋天了,小狐狸为冬天的到来开始藏食了,每天很忙碌地到处刨坑,结果,把宝宝辛辛苦苦种的药草的根刨了。
小草变得很没精神,所以,小家伙一边批评小狐狸,一边给小草喷点药水,正努力挽救小草的生命。
“姐姐,你喝点水。”小家伙看到谢良媛脸也开始发红,便仗义地从腰边解下小水壶,憋着气,使劲拧开后,乐呵呵地鼓动:“姐姐喝一口,很甜很甜,姑姑为宝宝做的雪梨汁。”
谢良媛原本很高兴地接了过来,一听到是雪梨汁,苦了脸,恋恋不舍地还给小家伙,“姐姐很想喝,可姐姐不能喝它,祖母说姐姐的身子不好,不能喝凉性的东西。”
“喝一口也不行么?”小家伙很失望,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了一下瓶口,“可它很甜的。”
谢良媛想到这身体的本尊吃几头蟹都一命呜呼,双手撑着下巴,闷闷地开口:“不能,喝了后会发病……。”
小家伙琉璃眸浮起一层浅浅的水汽,很同情地伸出手搓了搓谢良媛的脑袋,“姐姐不要难过,我带你去找神医哥哥。”
小家伙说完站起身,拉了谢良媛的手,迈着小短腿就跑。
谢良媛只道小家伙要带她去找太医,也没在意,就由着他拉着,在宫中左拐右弯。走了约一盏茶时,到了要栋庄严的大殿前,一个老宫人远远看到,迅速下了台阶迎了上来,朝着小宝宝施礼,“世子爷,您要去哪呢?”
小家伙抬着小短腿,有些吃力地爬着高高地台阶,气喘息息,“我要找神医哥哥。”
老宫人笑笑地打量了谢良媛一眼,“世子爷,您慢点,您慢点。”
谢良媛抬首看着巍然屹立的大殿,惊叹:这皇宫真有钱,连个太医都住得这么舒服。
宝宝牵着谢良媛的手,走了两道长廊,终于停住了脚步。
殿门前的几名太监左右分别站着,见了宝宝,齐齐施礼,“世子爷,皇上这会和几个大臣在议政,世子爷能不能等散了再进去?”
皇帝?
神医哥哥?
谢良媛大脑的信息尚未推出完整的逻辑顺序,小宝宝突然气沉丹田,娇声大喊:“八百里加急!”
语声未落,肥肥的小屁股一顶,推开了门,用力拉着脑子尚在混沌状态的谢良媛走进了御书房。
殿内冷调的琉璃灯如月华般倾泻下来,仿如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许是早已听到殿外的动静,御书房内安静异常,仿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谢良媛抬眸,一眼触及御案后,那人一身墨色,微倾着身慷懒靠坐在龙椅之上,肘撑扶手,修长白皙的手轻托着腮,广袖低垂,露出一截银色盘龙绣饰的窄袖,探向她的琉璃双眸如拢着清晨薄光,不温柔、不寒冷、不探究、甚至不带睥睨之姿!
却让人心生匍伏!
谢良媛僵立当场,指尖轻颤,视线轻巧地避开那人眼眸,落在他眉间一滴殷红的胭脂痣上。
宝宝“咦”地一声,放开了谢良媛的手,迈着小短腿蹦到一位老者身边,笑眯眯,“外公好。”
右相文志斌弯下腰,摸了摸自家宝贝的脸,“好乖呀……”那语气,如同调了蜜。
宝宝被赞,开心了,伸出手在袖兜里掏呀掏,掏出一小块糖,放在掌心上,“外公吃糖。”
文志斌看着糖果边缘很明显的牙痕印,也不知道是自家小宝咬的,还是那只作乱的小狐狸偷啃的,但面对宝宝如此真诚的双眸,无力拒绝,果断地接过,放进嘴里。
“甜甜哦……。”宝宝满意了,但没忘了自已的任务,走到谢良媛的身边,牵了她的手,蹭蹭蹭地跑到御案后,方松开她的手,然后,笨手笨脚地意图爬上帝王的膝盖,那人两指轻轻捏住宝宝后颈的衣襟,一提,便将宝宝放在了御案之上。
谢良媛指尖抖了一下,小退了一步,本能地巡视四周,没看到有一人高的柜子,这才偷偷嘘了一口气,她可不想象上次般被他扔在柜子上。
兰天赐将她的细微动作收在底眼,思及那日小女孩被他放在一人高的柜子上时,脸上的惊惶和强自慎定,眼底不经意地倾泄出一丝暖意。
下一刻,眸色微沉,“宝宝又私闯御书房了?”那语气哪有半分的责怪。
宝宝小脸变得一本正经,“姐姐说,哥哥在忙时,只有八百里加急可以找哥哥,哥哥,宝宝喊了八百里加急了。”
众臣失笑,原来八百里加急在小宝宝的脑子里,只是一句口号。
兰天赐伸了手,轻轻拧了一下宝宝肉呼呼的脸颊,“那宝宝的八百里加急是什么情况?”
宝宝眼圈微微泛红,“姐姐要死了,她不能喝宝宝的雪梨汁。”
谢良媛膝处一软,小脸垮了下来:不能喝雪梨汁就要死,宝宝,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宝宝解释好了,扭着小脑袋,很得意地朝着谢良媛招手,“姐姐,过来,过来,手手给神医哥哥脉脉,神医哥哥会治病哦。”
面对一殿大臣好奇的目光,谢良媛正左右为难,那人的声音不急不徐响起:“文相,你领众臣到军机阁议出结果再上奏,今日就先散了。”
众臣很快退下,诺大的御书房愈发空旷。
☆、30 帝王诊脉
宝宝很快被御案上五花八门的东西给吸引,爬了过去,坐在一堆奏折中央,拿起一樽小玉人在手中把玩着。
“宝宝,”兰天赐声音微沉唤了一声,指尖轻扣御案。
宝宝扁了扁小嘴,有些小委屈地把小玉人放下,指头带着恋恋不舍在御案上抠着,摇着小脑袋,两根绿葱随着晃呀晃地,憋了许久,才发出很不满声音,“哥哥好小气的,以后不给糖吃了。”
谢良媛鼓着腮,忍着笑,心里偷偷爽了一下:是小气,不就是一块小破双玉人么,改天姐姐给你雕十个。
双玉人?
谢良媛凝神专注地看着御案上的玉雕物件,心生异样,这不是小一号的雌雄玉雕么,这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玉饰,难怪上回皇帝会突然出现在双缘拍卖行,要买走那雌雄玉雕,原来他手上有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
对于雌雄玉雕,谢良媛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为什么郑中希那老头会如此重视那雌雄玉雕,以她专业的水准论,那玉雕的雕功实不敢恭维,也就那块玉值钱些。
刹那间,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说那双缘玉雕的玉值钱,那眼前的小玉人材质可不值什么钱,为什么会被一国的皇帝放在御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