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回来后,第一时间便看了齐磊当年签下的字据,果然有漏洞,上面没有标明孩子的归属问题,那按照礼制,孩子必然是要留在齐府的。
所以,他们便想着暗地里搜寻齐府的把柄,逼着他们主动放手。
“差不多了,去年南方水灾,齐磊的大哥被派去赈灾,他贪墨赈灾银之事,我已掌握了确切证据。”温启靖说道。
贪墨赈灾银可是要抄家的大罪,而且齐磊的大哥是齐府的嫡长子,现在户部任职,前途一片大好,若他们以此为要挟,齐府定不敢不同意。
温浩辉略一犹疑,“我怕,这次他们是想在皇上面前给那位程姨娘过了明路,若真得了圣上的默许,这样日后,若咱们温宁侯府再想提及和离之事,怕是会被动。”
“所以,二叔,以免再生波澜,您务必在宫宴之前,找齐府当家人,让他主动签下和离书,并标明两位表弟的去向问题。”
温启靖自是不会拒绝,“好,明日我便去齐府一趟。”
听着众人的话,温阮有些云里雾里的,“可是,大哥,程姨娘不是最想让姑母和离的人吗?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嫣雯这般筹划,不就是为了让温岚给她腾位置吗,她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阻止温岚和离之事?
“这件事,怕不是这位程姨娘能左右的,如今局势未明,无论是齐家,还是程家,怕是都不希望姑母和离,让他们少了个对温宁侯府的钳制,再不济,他们也是想留下两位表弟,以防日后生出变故,他们也能多些筹码。”温浩辉解释道。
温阮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又觉得程姨娘颇为可笑,兜兜转转谋划了这么久,到头来竟可能是一场空。
不过,想想也是,在程家人的大局面前,她个人的那点心思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位程姨娘也真是够可悲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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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温阮眼瞧着这家庭会议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原本以为马上就能散会,可谁知道老侯爷话锋一转,竟又提起了袭爵之事。
“趁着今日大家都在, 咱们就把这爵位的事给敲定了吧, 别整日里争来争去,像什么样子, 白让人看了笑话。”老侯爷一想到平日里他那些老伙计笑话他的样子,就越来气,遂狠狠瞪了两个不孝子一眼。
卧槽!温阮一激灵, 难道看起来一派和谐的温宁侯府,暗地里也有爵位相争?不, 可能不是暗地里,听她祖父这话, 怕是闹得很多人都知晓了吧。
只是面对这种需要避讳的话题,大家貌似都不太紧张的样子,特别是她便宜爹爹和二叔,不是应该诚惶诚恐地表示自己不敢吗?
书房里鸦雀无声,温浩然这几位晚辈都是一副低眉垂首、事不关己的样子, 温阮看了眼她爹和二叔,这两人怎么还和没事人似的喝起了茶啊,这是要闹哪样?
终于, 在老侯爷又要发火的时候, 温二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悠悠地说道:“爹,儿子不争气,儿子这一房,子嗣不丰余, 只有浩铭一个孩子,确实担不起侯府的未来啊,这份重任还是要有劳大哥了。”
温启淮一听不乐意了,“二弟此言差矣,子嗣这事在精,不在多,我瞧着浩铭是个好孩子,正好你袭了爵,就立浩铭为世子,不像为兄,有三个儿子,若以后再因袭爵之事闹了兄弟嫌隙,那为兄可就真的愧对温家的列祖列宗了!”
屋内众人:“……”
温家三兄弟:亲爹,这锅我们不背!
温二叔:他大哥果然够不要脸,为了不继承爵位,竟把脏水泼到自己儿子身上!
温阮这才恍然大悟,闹呢,合着他们这是争着不想袭爵的节奏啊,还有,他们这是不是太奇葩了些,完全不符合她对世家大族里明争暗抢的认知啊。
就在温阮怀疑人生之际,却不知她的好二叔已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了。
“阮阮,你是不是也想让你爹爹继承爵位呀,这样你就是正正经经的侯府小姐哦。”温二叔用着大灰狼哄小红帽的语气说道。
温阮瞥了温二叔一眼,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这是要套路她啊,啧啧啧,她这二叔看起来彬彬有礼,竟然还欺负小孩子!
不过,今日她便要免费给他上一课,告诉他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叔,难道说,您要是继承了爵位的话,就会把阮阮赶出门,这样我就当不成侯府的小姐了,您是这个意思吗?”温阮眨巴眨巴眼,故作无知状问道。
温二叔一噎,莫名有种踢到了铁板的感觉,这小侄女貌似比他大哥还难搞!
然后,温阮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变成一副委委屈屈、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二叔,是不是不喜欢阮阮啊。”
什么叫乘胜追击,什么又叫倒打一耙,温阮今日算是运用的淋漓尽致。
这下可不了得了,老侯爷一看宝贝孙女都快被他那个蠢儿子给惹哭了,狠狠瞪了温二叔一眼,忙哄道:“阮阮,别听你二叔瞎说,把你赶出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否则老子打断他的腿。”
温二叔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目的没达成就先不说,还差点把小侄女给惹哭了,这还了得,于是连忙哄人:“阮阮,二叔不是这个意思,二叔最喜欢阮阮了,恨不得让你给二叔当闺女呢,怎么可能赶你呀。”
“真的?”温阮吸了吸小鼻头,问道。
温二叔连连保证道:“真的,二叔保证。”
温阮见好就收,不再逗温二叔了,点了点小脑点,算是原谅他了。
不过,老侯爷这边看着两兄弟推开推去,实在是不耐烦了,“你们俩少给我搁这和稀泥,老子算是看明白了,每次都是这样,我看你们就是想累死老子,今日必须给我决定个子丑寅卯来,否则老子和你们没玩!你们自己说说,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还不想让我享享清福,真是不孝子。”
闻言,温二叔索性开门见山地说道:“爹,这袭爵之事,本就是嫡长子的事,你去挨家挨户问问,由嫡长子袭爵,与理与法,是不是都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您老在这种事情上还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定下大哥不就得了。”
“二弟此言差已,不是也有立贤不立长的说法吗?”温启淮反驳道。
“哎,大哥,您可别给我带这个高帽,您这就是捧杀,小弟可承受不起啊。”温二叔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大哥,“再说了,这空口白牙的,贤不贤的可不好说,但您这嫡长的身份,却是一目了然的啊,所以,大哥,我说您就认了吧,您要怪啊,只能怪娘把你生早喽。”
温启淮被温二叔噎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简直胡闹!你们这两个不孝子,推来推去的像什么话,怎么老子的爵位还成烫手山芋了不成?”老侯爷胡子一吹,眼一瞪,横眉怒目道。
闻言,温阮偷瞄了眼她祖父,有点一言难尽,看大家这反应,这爵位是不是烫手山芋,您老心里没点数吗?
不过,说道这,老侯爷就气不打一处来,想当年他争这爵位时倒是费了多少劲,怎么到了他儿子这里,一个一个就这般嫌弃,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两个逆子!
还真别说,温启淮和温二叔这两兄弟还真是亲兄弟,连不想袭爵的想法都一样,都想着既然光耀门楣这种事情,家里有其他人能做,自己干嘛还费这个劲,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它不香嘛。